走到新开的阀门之间,竹隐看见,这每一扇门内,都堆满了金银珠宝。
久久的,男人没有说话,竹隐缓慢开口。“据我所知,绥国皇室并不是姓吴横,那为何?当初我父亲要那般安排呢?”
男人躬下收拾珠宝的身子顿了顿,“那是因为,你曾经有个叔父,胎死腹中,取字吴横。”
男人眼睛想向远处忘了忘。
当时先皇说,之所以去这样的字,是因为谐音谐意,寓意让先皇子下次投胎,能够没有阻拦。
“叔父?”竹隐惊呼。
她懂了。
所以,他父亲让她一旦改姓吴横,就再不要去叨扰在云灵山吃斋念佛的祖母。
吴横,是她祖母与绥国末代皇帝的亡儿。
两年前她父亲如此嘱咐,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
一旦前太子上位,她们一家,肯定首当其冲不得好死。
然而,以亦家当时的势力,只能保住一人苟且。
她母亲肯定是要随她父亲西去的,而她祖母又早就皈依佛门,剩下的便是她和她弟弟。
在这二者中,她父亲,选择了让她生。
心里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鼻子有些酸酸的,竹隐情绪低落又复杂。
“岳父大人,叫我带夫人来见一个人。”胥子谨搂住竹隐的肩膀。
这个阴暗的地方,还是不要多待为好。
他小心的用手抹掉竹隐眼角的泪,随后神情冷冽的看着男人。
他的眼神里,尽是淡漠。
听完,男人朝着棺材的方向鞠了一躬,“这便是我国先皇。”
眼睛微眯,看了一眼竹隐的面容,将军忍住没有开口。
如今,只有一个国家,那就是,炽擎。
停顿片刻,竹隐朝着棺材方向行了个世家礼仪。
“为何不行跪礼!”男人怒目圆睁,大吼。
轻抬眼皮,竹隐福了福身,“我亦家不是他的世代奴仆。”所以没有下跪的必要。
当然,也不是他的后人。所以为何要行跪礼?
“难道你今天不是来认祖归宗的?”男人声音低沉,眼睛里布满阴霾。
这么多天的胆战心惊,使得理清楚事情后的竹隐,松了一口气。
“我认,也是亦家的祖。归,也是亦家的宗。”她牵起将军的手,准备原路返回。
这件事,也许是因为转述的人有所隐瞒,也也许是她父亲对她有所保留。
直觉告诉她,这地宫的秘密,她身上的秘密,远不止这么简单。
但是,那又怎样?
你维护你的前朝皇室尊严就是。
她,只想要,用尽余生对她的家人好,对她的朋友好。
当然,最重要的是,把握住她的将军。
听到竹隐的话,男人没有强求。
他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对走进隧道的二人开口。“那边是死门,想活着出去,就跟我过来。”
六十多年过去了,时间早已磨平了他的激情。
他不指望复国,也不指望建国。垂死之际,他只想完成先皇的遗愿。
男人带着竹隐和将军不停的在地宫穿梭着。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
“到了。”男人微微开口,随即斜了一眼胥子谨。“以后再来找我,记得走正门。”
二人从一个地窗出来后,到了一个朝南的院子。
男人把怀里的金令牌递给竹隐,“收好,会有用的。”
带着两人穿过停满尸体的院子,男人苦笑着躬身。
“东吴后人,生生世世都根重于此。”男人朝竹隐点了点头。“有事,你复印令牌,修书即可。”
“是。”轻声应和过后,竹隐拉着将军飞快的离开。
出了门,走出快一百米远时,她回头定睛看了看。
“看什么?”胥子谨摸了摸她的耳朵,俯身在她耳边轻吟。
“没。”转过头,竹隐咧嘴一笑。
只是,刚刚义庄进去两个人影,有一点,像她的音律和舞蹈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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