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吉日,一拜天地,二拜天地,三拜天地。
裴真跟着韩烺拜了三遍天地,她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坐在铺满红绸的床上,裴真看着自己时隔半年再次穿上嫁衣,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为同一个人穿了两次嫁衣,第一次是替身,这一次,终于是自己。
韩烺不用其他人喊什么唱什么,亲自端了合卺酒过来,这次总算心满意足了,眼角眉梢都是笑,裴真想起了之前在四角胡同小院的小豆子,那个没脸没皮的小豆子。
“夫君。”
“夫人!”韩烺把酒盅塞到她手里,“咱们喝交杯酒!”
裴真止不住笑,见他将她的手腕缠了起来,弯弯的眉眼放大在她脸前,一副酒不醉人人自罪的样,闭起眼睛,举手饮酒。
裴真也学着他的样子饮酒,酒香与辛辣在她口中蔓延,她觉得自己仿佛也醉了。
但是她家的小豆子又在紧要关头醒了过来。
“夫人,该行周公之礼了!”
这声音里说不出的激动,裴真睁眼看去,见他抿着嘴偷笑,好像得了什么好东西,千万不能说出口,说出口就没了的感觉。
他动作利索极了,兼之天气炎热,他甚至只需要拉拽两下,上半身就除了个干净。
不知是合卺酒真的醉人还是怎么,裴真脸热了起来,可一眼看见韩烺身上那一道狰狞的伤口,脸上的热又退了下去。
她伸手轻抚上去,“怎么变成了这样?”
韩烺捉住她的手,“你说呢?是哪个狠心所为?你是不是要好好补偿我?”
裴真想说她根本没下重手的,可那小豆子完全不给她说的机会,嘴里说着补偿,手下已经开始强制补偿。
裴真脸上的热气又涌了回来,两条手臂已经能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丝丝清凉,再去看小豆子的脸色,小豆子就跟掉进了染缸一样,早就瞧不见清明眼色了。
“夫人!”
“夫君......”
“夫人!”
喜烛烧得正旺,帐内湿热节节攀升。
嘴唇被吸吮撕咬,裴真察觉到了某豆子在爆豆与醉豆的边缘徘徊,一时起伏一时沉醉,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人貌似没经过人事......
他没有姬妾,眼界又高,上次同唐沁成亲也是假成亲,定然没人指点他什么,若说这半晌找不到法门,确实有可能!
她虽然成人的时候不长,可该懂的,却比一般人多的。
裴真这么想着,心疼起她夫君来。
有些事,是不是得她主动些?
而韩烺,正在迷离之中,突然被人反身压倒在床上,脑子有一时的恍惚。
等他反应过来,差点气吐血!
他这是被媳妇儿轻瞧了!她道成了上边的那个!
“好你个......你竟敢......看我不......”
红烛摇曳,扎扎实实的木床硬是露出了松散的征兆,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地震了几场。
......
翌日,韩烺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急着去看他的夫人。
一,夫人安安稳稳睡在他身边,二,夫人昏昏沉沉还没睡醒。
锦衣卫指挥使小豆子,大松了口气。
幸亏她还没睡醒,若是被她先醒了过来,岂不是显得他本领不够强硬,精力不够旺盛,倒是败在了她手里!
使剑败给她也就败了,那叫情趣。
这个若是败了,是要被一辈子钉在耻辱柱上的!
不过她昨天竟然敢挑衅他!
哪有她这样的新妇?人家不都羞得连动都不敢动吗?!
她倒是好!
但是那样子,倒比他看过的画本子,可让人迷醉多了!
韩烺不禁想起昨晚那个场面,血液不能控制,他浑身难受,想了想,不知道要不要乘胜追击,一举将强劲的敌人拿下。
强劲的敌人似乎感到了危机的临近,睁开了眼睛。
“夫君。”
她嗓子不如平日里清亮。
韩烺听得满意又血液沸腾,他拿出为夫的架势,“我同夫人还需日夜耕耘,尽早绵延子嗣才好。”
裴真刚醒还迷糊着,听了这话还有些不懂,但见着他径直压了上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饶是裴女侠骁勇善战,也经不住昨夜有人舍命陪她,更不要说今日再战了!
她立时瑟缩了,“不不,夫君,不急于一时!”
她举手投降,韩烺简直如同吃了定心丸一样。
看,还是他这个作夫君的更胜一筹!
但是,谁输谁赢是一回事,赢的人这瘾却不是说停下就停下的,韩烺想说“先饶了你”,这话总也说不出口。
裴真察觉的一触即发的危机,想穿衣下床,可衣服早就找不清了,反倒她一动,薄被滑了下来。
薄被下,光滑起伏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红痕。
韩烺说不出的话完全不准备说了,径直掐着她的腰,将她捞进了怀里。
......
待到夫妻二人吃上饭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
韩均看着平日里身板挺得笔直的自家夫人,软塌塌地怎么坐都坐不正,再看他们家爷,精神还算好,心道爷也太狠心了些,也就是欺负夫人没有娘家人,不用回门罢了。
夏氏姐妹也过来瞧了一回,同裴真说了两句话,便回了。
夏南咽着吐沫问夏西,“韩大人是不是把夫人吃到肚子里,又吐出来的?”
“呸!”夏西赶紧让她闭嘴,“你这是在哪听来的话?可不能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