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也不等丁香说话,便径自把手中的帖子回递给丁香,道:“是你以前的老爷御史大人亲笔写的帖子,说是许久不见我这个女儿怪想念的,而且我娘的忌日也没几天了,让我明天就回御史府一趟,还让我一直住到我娘忌日之后才回来。”
“啊?”丁香的表情很是惊诧,不可置信的语气道:“王妃你是说这帖子是、是老爷亲自写的?不仅说想念王妃,还让王妃回去住几天?这、这不太可能啊……”
她没记错的话,老爷可是自打夫人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王妃这个女儿一眼,对王妃这个女儿漠视的程度到了完完全全就当没有王妃这样的一个女儿存在。要不然王妃当年也不会被御史府后进门的那个刁妇欺负打压,顶着小姐的名头却过着下人都不如的生活,吃不好穿不暖住的差还有干粗活,甚至有几次得了重病不给求医差点丢了性命。当年的这些老爷并非就一点都不知道,但是他却没有过问过半句,对于那个刁妇的所作所为听之任之。
也就是王妃命大,才熬到了出头不用再吃苦的那一日。而一直漠视王妃这个女儿的老爷,也在那个时候才认王妃这个女儿。好几次试图进宫试图找王妃重温父女情,只不过王妃的心实在是被伤得厉害,故而每一次都借口不见。老爷似乎也意识到重温父女情是不可能的,而且王妃没有因为他以前的所作所为怪责他,这已经是在念着父女情了。只不过心里虽然明白,还是很气愤王妃竟然敢那样对他,因此这些年一直都很仇视王妃这个女儿。回想起曾经的那些过往,丁香真的很难相信孙守仁会给孙由由写帖子,还说出那样的话。
仿佛看穿丁香心里的想法,孙由由的眼底划过一抹讥讽道:“觉得很难以置信是吧?这样的事不要说你觉得不太可能发生,我也这么觉得。”
孙守仁是那么渣又那么自负的一个人,曾经他那样无视她这个女儿的存在,任由田氏欺凌和折磨她也没有过问过半句。可在她有幸得到燕太后的看重和宠爱被接进皇宫里头之后,他的眼睛才看到了她这个女儿的存在,想着通过她去攀龙附凤的时候,他的态度依旧倨傲,不曾反思过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甚至认为他提出的要求她都理所当然应该帮他。一旦她拒绝,他便不管不顾地对她破口大骂,拿父亲的架子来压她逼她妥协。直至到后来,他在她身上得不到他所期望的,更是恨上了她,把她当做仇人一般对待。偶然间遇到,总会红着眼睛怒视她,有时甚至还会在人前数落她这个做女儿是如何如何的不孝,飞上了枝头成了凤凰也就忘了生父之恩之类云云。
虽说是亲生父亲,可孙由由对孙守仁的评价就是一只白眼狼,有时候混蛋起来甚至还会是一直疯狗。这样的孙守仁,又怎么会给她写帖子?更不可能会说思念她之类的话!而且,孙守仁跟田氏根本就是一对很要好的人渣夫妻,那天她在宫里那般羞辱田氏母女,以田氏的性格,怎么可能回去之后不找孙守仁告状?她就不信听了田氏添油加醋的控诉之后,孙守仁不会心疼不会生气,只怕孙守仁当时是恨不得她在场然后痛打她一顿给田氏出气。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可是这字迹的确是出自老爷的手笔……”丁香认真看了眼帖子上的笔迹,的确是孙守仁亲笔所写,可是以她对孙守仁的了解又觉得不可能会有的事,一时间倒是让丁香觉得迷惑不已。
“王妃,你觉得会不会是老爷……”丁香想说会不会是孙守仁幡然醒悟了过来?然而她的话没有说出口,孙由由便果断地摇了摇头打断她道:“不会!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狗,又怎么能改得了吃屎的喜好呢?”
孙由由否认得这么决断,丁香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着孙由由似乎陷入了沉思,不由地喃喃自语道:“那不是的话,老爷究竟是想干什么呢?”王妃是不会答应他什么要求的,他在王妃身上也图谋不了什么啊,不是痛过前非难不成还能有什么阴谋?
丁香心里暗自嘀咕着,孙由由也想了无数个可能性,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女干即盗!八成孙守仁这帖子背后没按什么好心,说不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看来,她有必要找人先去御史府探一探,所谓知己知彼,退一步就算孙守仁真的没有什么坏心,她回去的话田氏应该也不能那么轻易放过她吧?所以说,防着点还是很有必要的!
想着,孙由由干脆把帖子给丁香收好,嘱咐她道:“这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横竖以我现在的身份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所以这事就这样吧,你去准备一下需要的东西,明天和我一起回御史府一趟吧。”
丁香闻言,想想也有道理,便把帖子收好,顺势退了下去准备该准备的东西。
而孙由由也径自回了寝室,找出纸笔奋笔疾书一封,然后走至房间的角落里提出一个竹笼,打开里面是一只似鼠非鼠灰不溜秋的小动物。小家伙见了孙由由一点也不害怕,反而亲昵地拿小脑袋蹭了蹭孙由由的一只手背,唧唧地发出两声低细的叫声。
孙由由另一只手抚了抚小家伙的背部的光滑油亮的皮毛,算是和小家伙亲热过了。随后一只手在小家伙的胸前位置摸了摸,小家伙的胸前顿时现出一个像欧洲袋鼠那样的小口袋,孙由由二话不说把写好的信件折成适合的大小,然后放到小家伙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