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还在?”张藜看着还未离去的叶仓舒,挑了挑眉。
“仓舒有一事不明?”叶仓舒也不藏着掖着。
张藜招招手,“坐下说吧,站着怪累的。”张藜坐下,毫无形象的软踏踏一坐,叶仓舒客随主便,也坐了下来。
“说吧,何事不明?”张藜靠在椅背上扭着脖子和叶仓舒说话。
“张黎小姐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叶仓舒看着张藜这样子有些想笑,其实很不雅。
“这个啊,追踪符啊。我之前给你的平安符是我改良的,也有追踪符的效果,我改良的。”张藜扭得脖子不舒服,这次坐直了身子,不停地扭动着脖子。
“哦,那你在如玉身上放了吗?”叶仓舒面无表情的看着张藜,心想和张藜在一起,总是要憋笑,真累!
“没啊,不过我已经找到她了。”张藜嘻嘻一笑。
“何时?”叶仓舒一听,也来了精神,毕竟因为如玉,大家也遭了罪。
“啊?就昨天,我找到如玉后,就让人去告诉你们,不想却和你们错开了。”张藜晃着小腿,扭头和叶仓舒聊着。
“然后你就来找我们了?”叶仓舒狐疑,觉得时间对不上啊。
“那倒没有,我忙着如玉的事,一时也没管你们。想着话既然带到了,你们知道就行。我们家大鬼见我在忙,也没打搅我。”张藜往红伞那边嘟嘟嘴,“我们家大鬼小鬼可乖巧懂事了。”
叶仓舒这才知道张藜的两个鬼手下,原来真的叫大鬼小鬼。
“他们的名字挺随意的。”叶仓舒瞥了一眼红伞。
红伞里的二人,不,二鬼泪流满面,这不是他们愿意的,他们有名字,可主人不叫啊。整天大鬼小鬼的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鬼一样。
“不是啊,我记不住他们的名字,随口叫的。”张藜说起这个,笑的开心。
其实不是她记不住,是两只鬼一开始不听话,老是想回哥哥那里,搞的她好没颜面。然后一生气,狠狠地收拾了他们一番,名字也不叫了,这不也老老实实的了。
说起来,名字一改,表示重新开启新的生活。主人给仆从改名字,就表示要效忠新的主人。不过张藜是真的随便给改的名字,本来就是名副其实的两只鬼,大小二字刚好对应。
叶仓舒默然,这张藜还真是随意。
“如玉在哪里找到的?”叶仓舒还是比较关心如玉的事,毕竟参与过。
“在河下村的李铁柱家,”张藜突然叹口气,“如玉跑去人家,给李铁柱当媳妇去了。”
“李铁柱死了?”叶仓舒知道这如玉是吸取男子阳元的。
“没有,”张藜单手托腮,也不看叶仓舒,“你肯定想不到,这如玉竟然和李铁柱是旧识。”
张藜说完,转身看了叶仓舒一眼,继续说:“李铁柱是孤儿,家里穷的叮当响。十五六岁时,别人都有媳妇了,他没有。刚好村里地主家办丧事,扎了纸人给死去的地主当小妾,他脑门一热,就说他可以让这个纸人当媳妇。之后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方法,偷偷把自己的血涂在了纸人脑门一点。地主家也没注意到,就拿去烧了。”
张藜一口气说这许多,有些口渴,给自己倒杯茶水,喝了半盏才停。
“现在,李铁柱二十五六了,还是没娶到媳妇。如玉受了李铁柱滴血之恩,一直没忘记他的话,有了意识后,就努力修炼想早点去找他。后来修成人形后,又怕自己到时会吸收李铁柱的阳元,与他不利。便去了霓月宫,想要等自己彻底成人之后,便陪着李铁柱过日子。”张藜说着又是一阵叹息。
“没了?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叶仓舒好奇的问。
“能怎么样?我去的时候,两人真如恩爱夫妻一样。清贫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张藜突然不想说了,“叶仓舒,这世间有真感情在吗?”
“啊?不是在说结局吗?”叶仓舒听得入神。
“当我是说书先生呢?你先回答。”张藜坐正身子,认真的看着叶仓舒。
“当然有啊!父母之于子女,夫妻恩爱,朋友之间,不都是有真情的吗?”叶仓舒望着张藜黑葡萄一样的眸子,认真的回答。
望着剑眉星目,眸子清亮的叶仓舒,张藜忽然不再纠结,她愿意相信叶仓舒的话。
“但是,李铁柱知道他妻子是纸人成精后,却让我把她杀死。还口口声声说如玉是妖怪,如玉在害他。”张藜到现在想起李铁柱当时的神情,还是不可思议。看起来那么善良忠厚的一个人,当时脸色突变。仿佛看到的是和他有血海深仇之人。脸上中充斥着怨恨与惊惧,没有一丝不舍。整张脸狰狞的可怕,甚至比张藜见到的鬼怪都可怕。
“张藜,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李铁柱这样也是受惊后的正常反应,况且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短。这些年如玉知道李铁柱,但是李铁柱却不知道如玉的存在不是吗?他对如玉的感情不深,遇到事情难免会从自己的角度考虑的更多。”叶仓舒异常认真的解释。
“嗯,如玉告诉我她不恨李铁柱,没有李铁柱,她不会像现在一样懂得这么多;没有李铁柱,她只会浑浑噩噩的当着地主的小妾。”张藜不懂如玉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会满脸幸福。
“你怎么处理的?”叶仓舒还是比较在意结果的。
“如玉已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她这样的可以转世投胎了。”张藜以前听小白姐姐说的。
“那她怎么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