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木着脸,看似面无表情,实则额头冷汗却已经冒了出来,“……一个半时辰。”
很不幸,刚好听到了收尾处某些不河蟹的声音,所以他才不敢进去,只好在门口守着。
“这样啊……”江封昊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笑得跟弥勒佛似的,拉长的尾音简直让人背脊发凉,冷凌很没志气的冒出了一声的冷汗,大气不敢喘一声。
“既然咱们冷侍卫长如此喜欢站墙角,那本王今天就交给你个差事。”眼角斜了一眼依旧锁得牢固的大门,江封昊双手环胸笑眯眯的说道,“你给我到御膳房里弄上一十八道菜来,然后继续在门口好好的守着,在本王回来之前,不准让任何人进到院子里去,明白吗?”
冷凌双手抱拳,“属下明白!”
于是江封昊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摇大摆的走了。
临行前不忘回过头来亲切的补了一刀,“对了,本王希望在本王回来之前,所有的饭菜都还是热的——冷侍卫长可千万别让本王失望呐。”
冷凌:“……”
江封昊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一身明黄的江牧风正背着手表情凝重的踱着步,鱼悦守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往外看,见了他当即毫无半点形象的跳了起来,扭头就往里头喊,“王爷来了,皇上,王爷来了!”
模样激动得就跟守在乡下十几年的老母亲终于盼到唯一的儿子回家一样。
江牧风双眼一亮,也顾不得继续踱步了,连忙迎了上去,“十七叔,你总算来了!”
鱼悦擦了擦汗,未免自家主子狗腿的模样给人看见,连忙让人把房门给合起来,自己站在门外守着。
而屋子里头,刚进门的江封昊则是挑了挑眉,看了比自己小步了几岁的侄子一眼,口气略有些不耐烦,“又出什么事了?”
没事别老找他来,耽误他时间,他还赶着回去陪媳妇儿用饭。
“十七叔别急,有人想见你一面。”
江牧风说着,往旁边让开了一步,侧身朝坐在角落里,全身都用黑色斗篷遮住的人说道,“你要等的人来了,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角落里的那人听到这话立刻站了起来,走前两步,面向江封昊行了个礼,却是西元人独有的礼节,而且从身材来看……还是个女人。
江封昊不由眯起眼,略带鄙夷的斜睨着江牧风,后者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咳了两声,“那个……她的身份已经确认了,十七叔你只管看下去就知道了。”
像是配合他的话一样,那个女人伸手慢慢的取下了斗篷的帽子,抬头正面对着江封昊。
待看清楚她的面貌,江封昊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那女人又从袖子底下取出一样东西,急急忙忙递到他面前。
江封昊接过那串像是用犬类动物的牙齿打磨而成的项链,低头仔细看了看,再瞧向女人的时候,目光中便多了一丝惊讶,“……是你?”
女人激动地比手画脚,嘴巴开开合合,却只能发出老鸦一样沙哑的啊啊声,难听之极。
江封昊眉头拧得死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把你毒哑了?”
“啊!”
女人拿手去碰自己的脖子,边用力的点着头,长长的头发完全没有打理的披散在脑后,乱得像鸟窝一样,让人看不清她真正的容貌,只能隐隐看到在头发的遮掩下,她的右脸上有一道蜈蚣一样歪歪扭扭的丑陋伤疤。
江封昊蹙眉想了一会儿,把项链还回去给她,沉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头发乱糟糟的女人想了想,眼神肯定的比了三根手指头出来。
“三个月前?”江牧风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出声插播了一句,“那时候使节团应该还在西元国内吧?”
女人给予肯定的点着头。
江封昊冷哼一声,“连你都下手了,看来他们这次是打定主意要拼死一搏了。”
女人似乎有些伤感,低着头拿袖子抹了抹眼角,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从怀里拿了一封信出来,双手捧着塞到江封昊手里,发出急切的啊啊声,示意他打开来看。
江封昊取出信纸看了一遍,神情越发冷峻。
江牧风探头过去看,江封昊便把信纸给了他。
年轻的皇帝看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啪的一声重重一掌击在桌面上,“这帮家伙,真是该死!”
“啊啊!”
面对江牧风的咬牙切齿,那女人似乎心有所感,不停的比手画脚,眼神里更是充满了强烈的恨意。
江封昊便眯了眯眼,沉声问她,“你想怎么做?”
那女人张大嘴巴想要说话,又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哑了,便向江牧风行了个礼,随后从他桌案上拿了纸跟笔,费力的在上面一笔一画的写着字。
看完她写出来的东西,江封昊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即不紧不慢的合上那封信,“好,本王答应了。”
伸手撩起那女人垂在肩上的一缕头发,江封昊脸上挂着一抹邪魅之极的笑,声音极轻的说道,“两个月后的今天,便是我们大婚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