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见叶青如走了出来,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道:“刚才皇上都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叶青如微微摇了摇头。
见叶青如不说,叶凌倒也不问了,他只觉得今日过得极为煎熬,在这里多待一刻都是折磨,便领着叶青如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叶青如抬手撩起马车的帘子,望向外面人潮如织的街市,只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心底就稍稍安定了一些。
想来即便韩素之在怎样嚣张跋扈,也总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遣人针对自己。叶青如心中这么想着,正要将帘子放下的时候,却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一缕寒芒从她身侧涌动,那一刹,只感觉到杀气四溢。
叶青如立即伸手拽住了叶凌的衣袖,将叶凌的身子压了下去,自己也是俯下身子来。
一支锋锐的羽箭从马车后穿透而来,直直地钉在了前面,若是刚才叶青如和叶凌二人没有低下身,此刻已经中了这支箭,只是看羽箭上透着的寒芒,就知道该有多锋利。
叶凌不禁面色一变。
叶青如伸手将羽箭拔了下来,箭尖上散发着幽幽寒光,分明是被淬了毒的,看来是真的有人想要她的命,甚至连叶凌在此都毫不在意。
“这……”叶凌面色十分难看,叶家也是大洛一等一的勋贵世家,竟然还有人敢当街刺杀,如此明目张胆,不将叶家放在眼中。
“噤声!”叶青如不等叶凌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此时马车正向前横冲直撞而去,车夫早已经惨死前方,传来浓浓的血腥气息,马儿则受了惊,嘶鸣着向前冲去。
周围顿时传来行人的叫喊声,更有人因为闪避不及被马车撞上,叶青如却稳稳的按住了叶凌,示意叶凌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敌暗己明,如果从马车里出去,无疑是成为敌人的活靶子,只会死的更快。
随行的几位侍卫此刻都已经没了声息,不必多说,只怕都已经死在了来人的手里,最令叶青如心惊的是,竟然连她都没有发现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从帘子里看向外面,几乎在一瞬间就确定了现在的形式,于是压低声音道:“家主大人,一会儿马车会摔落进金水河里,趁着那个时候最好离开,到时候不必管我,各自离开就行了。”
看着如此镇定自若的叶青如,叶凌不由微微怔了一怔,旋即道:“不必管你?我既身为叶家家主,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扔下。”
的确,之前叶凌甚至都有心将叶青如逐出叶家,但到了现在这种境地,叶凌身为叶青如的叔父,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且不说叶凌心里能不能过得去,单只是这话说出来,叶凌都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该如此。
“多话。”叶青如只冷冷地道,敌人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自然就有相应的手段,如果不分开逃走,两人会死的更快。
她说着,藏在袖中的银针便脱手而出,刺进了马儿的身体里,马儿嘶鸣一声,原本要往前冲撞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继而就又疯了一般的择了另一个方向逃窜而去。
金水河上,一片画舫船舶。
忽地一驾马车冲进了金水河里,溅起了大片大片的水花,惊了一众金水河上的游人。
落水的刹那,叶青如便准备好了一切,她向前游去,却特意避开那些画舫船舶,直到现在叶青如都不知道在幕后的人是谁,她要做的不仅仅是从这样的死局里逃生,而是揪出幕后之人。
至于叶凌,叶青如也无暇去管了,她敢肯定,只要自己与叶凌分开,叶凌就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对方定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在水中稍稍理清了一下思路,便向岸上游去。
只是在叶青如将要上岸的时候,身形微微一滞,岸上虽然看上去一切正常,但以叶青如常年厮杀的敏锐灵觉,已经隐隐感觉到有人正在岸边守株待兔。
只是那一刹那的犹豫,叶青如便游上了岸。
谁是猎物,谁是猎人,犹未可知。
叶青如浑身上下的衣衫都被水浸透,宛如有万钧之重,每走一步,都流淌一地水迹,若是这样走下去,自然会被人轻而易举的发现动向。
叶青如眸色幽深,仿佛沉了一片寒夜般的冷意。
身后,有轻微的声响隐隐传来,叶青如仿若未觉,只拧着身上湿透的衣衫,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危险的到来。
一只手,倏地从叶青如身后伸出来,手里握着一块布,便蒙住了叶青如的口鼻,将叶青如死死地制住。
见叶青如大约是挣扎不动了,那人便松了一口气,边上是一辆朴素简洁的马车,他将叶青如拖进了马车里,便上了马车,驾车而走。
马车里,本应该昏迷不醒的叶青如睁开了双眼,伸手取出了一早被自己刺进皮肉里的银针。
若是想要知道幕后之人是谁,没有什么是比亲自前去查探更简单的方法了。
叶青如转了转手腕,便抬眼打量着前方驾着马车的人,身形消瘦,隐有戾气在周身浮现,想到刚才便是他一个人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叶青如心底不由也有微微的惊叹之意。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叶青如前世经历过各种抗药物训练,对这种手段早有百种千种的应对手段,自然不会轻易的被放倒。
叶青如看着外面不断变化的景色,马车行驶的方向似乎是往着平远王府的方向而去,如果再让马车继续行进的话,等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