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的焦距,显得略微有些迷离,“阿春,扶我过去。”大长老吩咐着站在一旁的年轻人。
名叫阿春的年轻人赶紧拿过来,放到一旁的龙头拐杖,小心翼翼的递给大长老,然后在一旁扶着他,坐上了大长老专属的带步车。
刚到了慕容南鄂的院子,慕容南鄂身边的下人阿明便狗腿似的跑了过来,“大长老,您来了呀,你还真是老当益壮,意气风发,快请进,让小的来扶你。”
阿明讨好的说着,献媚一般的伸手去扶大长老下来,却不小心划破了大长老的手指,大长老感觉有些吃痛,迅速甩开了阿明。
“糊涂东西,也不看着点儿。”大长老顿时有些动怒,用拐杖轻轻一划,阿明便痛苦的摔在了地上,阿春赶紧过来扶着大长老。
“大长老恕罪,是阿明不小心。”阿明捂着胸口说着,大长老的拐杖指着阿明的脖子。
慕容南鄂推门走了出来,毕恭毕敬的说着,“大长老心胸开阔,何必和一个下人计较,是我教导无方,还请大长老恕罪。”
“连个下人都管教不好,真不知道你这个家主是怎么当的?也不知道好好检讨一下自己。”大长老怒哼了一声,收回了拐杖。
“大长老教训的是,您快请进。”慕容南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转身对阿明说,“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我滚?”
“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大长老在阿春的搀扶下,坐到了左边主位上。慕容南鄂顺势坐在了右边,“来人,看茶!”
中间的座位上摆放着一盘玲珑棋局,慕容南鄂苦苦思索了几天,也未能解开,就一直在这放着,也没有找人收拾。
“这是从南方新进来的西湖龙井,特地想请大长老来尝尝鲜。”慕容南鄂的眼神里略微有些低沉。
大长老看向慕容南鄂,心里不免想着,请我喝茶,他何时有这么好心过?恐怕喝了这茶,我就有进无出了,算记我,还嫩了点儿。
“喝茶就不必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大长老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玲珑棋盘上,仔细的观察着,略微思索下。
大长老拿起手边的白色棋子,轻轻的落到了棋盘上。大长老的话让慕容南鄂顿了一下,慕容南鄂浅饮了一口西湖龙井,然后把茶杯放到了一旁。
“我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长老尽管说就是了,何必暗地里对我的货动手脚,让我的生意做不成呢。”
慕容南鄂拿起手边黑色的棋子,踟蹰了一下,落到了白子的一旁。
“动手脚,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不会是一个闲散的老头,每天也就下下棋,听听曲儿,这些东西早就不管咯。”
“是吗?”慕容南鄂的话语有些冰冷。
“身为家主,连慕容家生意都做不好,要你还有什么用?”大长老的声音充满着威严,“连货都保不住,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慕容南鄂掩饰不住心中的愤怒,“大长老又何必这样躲躲藏藏的,这些年,虽然我是家主,慕容家的事情大部分还捏在你的手上,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是你管不住人,还在这怪东怪西的,身为家主连驾驭手下的能力都没有,简直是废物。”大长老毫不客气的说着。
两个人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来来回回的放着棋子,两个人都有一种不赢对方誓不罢休的冲动。
“大长老,有时候掌权太多,并非是件好事,您也年事已高,是时候该放手了,小心以后会不得善终。”慕容南鄂咬着牙说的。
“你输了。”大长老落下最后一枚棋子,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急于求成可不是件好事,还是一步一步来吧,省得到时候摔得太惨。”
大长老拂了拂袖子,站起身子来,阿春急忙把拐杖拿给大长老,扶着大长老,缓缓的向外走去。
慕容南鄂手里握着黑子,脸上抹过了一丝笑意,他回想着刚才自己和李强在瑞兴斋的对话。
“鄂爷,且慢。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着急干嘛?”李强叫住了就要离开的慕容南鄂。
“在饮食和茶水中下毒,实乃下策,别说大长老,就算是鄂爷也会察觉,这手段太过低级,怎可拿来对付大长老。”
慕容南鄂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强,“不在饮食和茶水中下毒,那该如何?”
李强笑了一下,把玲珑棋子放在了桌子上,“听闻大长老酷爱下棋,我这儿有一盘玲珑棋子,一定能引起大长老的兴趣。”
慕容南鄂仔细的看着棋子,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花样来,李强见他十分疑惑,于是解释着说道。
“棋子上淬满了毒药,这赤练蛇毒,异常凶狠,顺着破了皮的血肉,就往里钻,只需十分钟,就会让人暴毙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