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可听说了?今天那沈家公子大婚!”落葵边整理屋子边说。

“沈家公子?沈复卿?可是要纳妾?”无眠心不在焉的说。

“什么啊!是沈如晦!”

“铛”的一声,无眠手中的玉镯应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你们听说了吗,沈家二公子要娶楼家小姐了。”

“可不是吗,我就说这公子哥对无眠也就是玩玩。”

“她还愣装什么清高,若是陪沈公子睡上几觉没准还能换些金银珠宝。”

“是呀,你看华裳,起码是个情妇,咱们得知足啊。”

“可惜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做什么梦呢。”

丫头姑娘们在廊上议论纷纷,这些话如同刀剑般传入无眠耳中。

其中最刺耳的莫过于华裳:“无眠,你要认清自己,你就是风尘命,别再做什么太太奶奶的梦了。”

“我如何做梦还轮不到你还管,自己的破鞋还没穿明白就别在这里长舌。”无眠和她四目相对,狠狠地说。

华裳哼了一声,气愤的转身离去。

“牡丹妈妈,今夜我要在客人中选一个,你定个价钱吧。”无眠走到老鸨牡丹面前一字一句地说。

“我的美人儿,你可终于想通了!那沈家公子有什么好,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我这就帮你准备着。”老鸨欣喜若狂,这摇钱树终于是要开花了。

一上午的时间,合欢楼的花魁今日悬赏chū_yè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包括夏元谋。只有被关在府里的沈如晦和忙活了一整日的沈复卿不知情。

杜若秋命令下人不得透露口风,当然,没人敢违抗。

无眠一整天都失了魂似的,她终于知道,承诺是多么荒诞的东西。原本以为沈如晦会带她走,到头来黄粱一梦,还是要回到夏元谋身上,复仇这件事不可耽搁。

那夜,夏元谋用胡乱拼凑的劣等诗句和大把的银票,抱得美人归。

当无眠第一次全身面对一个男人,她如同被放逐在天地之间,疼痛和泪水如同巨浪将她吞没。她听见夏元谋在她耳边不断说着淫词秽语,她只是止不住的哭。

“往后,我便是你的人了,少帅。”无眠苍白的说出这句,任由夏元谋胡乱的亲吻她的脸颊。

夏元谋在她身边沉沉的睡去,无眠的泪水如同失灵,一直不停的流下来。

说什么会带她走,什么玫瑰,什么诗社,一夜之间化为虚妄。自己从来都不会是被捧在手心的那个,男人只是爱她的虚像,和这虚像带来的虚浮的炫耀。

她望向窗外,希望无月能如当日那般敲开她的窗,拉着她跳进无尽的月色中,可是窗幔遮住的窗外,一片漆黑。

她已经预见了自己的余生,她如香烟,渴望慰藉的男人迫不及待要品尝她的安抚。肌肤相亲之后又弃如敝履,因为她已经是烟蒂,再也燃烧不出光和热。

但夏元谋这个人,她一定要抓住,她这条命,就是为了复仇准备的。

与此同时,楼家小姐已经和家丁远走高飞,萧应宗也算松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众人在房里发现“失魂落魄”的沈如晦,楼家小姐逃婚成了这尽欢城最大的丑事。

沈云峥一怒之下,派人砸了楼家宅子。

纸包不住火,任沈家人口风如何严密,在去往合欢楼的路上,沈如晦还是知道了昨夜的事,他心急如焚,几乎是跑着进了合欢楼。

刚一进门,正巧撞上无眠挽着夏元谋出来。

无眠看见他,怔了一下,强忍住泪水,重重的吻在夏元谋脸上:“少帅,你何时再来看我?我可是会想你的。”

沈如晦看着她脸上强行武装的媚态,气得几乎要破口大骂。

“我的美人,我明日就来看你,我们再…”夏元谋高声说,有意给沈如晦听见。

擦肩而过的时候,夏元谋恶狠狠地说:“新鲜的的确比较好,可惜你只能捡我剩下的。”

沈如晦握紧了拳头,被一直跟着他的沈复卿按住了手:“不要冲动,我们从长计议。”

“吃再多新鲜的,也改变不了你已经烂透了的内里。夏少帅,同样都是来合欢楼找情妇,比起你老子,你还嫩了点。”沈复卿拦住夏元谋,眯起眼睛说。

“你…好大的胆子。”夏元谋抬手要打。

“你奈我何?难不成想回去被夏大帅用鞭子狠狠地抽一顿?”沈复卿扬起下巴看他。

尽欢城里人人都知道,沈复卿胆识过人,又像他母亲城府极深,绝不是个善茬。无论是谁,都得避让三分。夏元谋只得骂骂咧咧的离去。

“无眠,你跟我走吧。”沈如晦上前握住无眠的手。

“沈先生请自重,您是昨天刚成亲的人,就别在这里让大家聚众看笑话了。”无眠说话间泪水已经流了满面。

沈如晦也不听她说,拉起她就往合欢楼外走去,他的手攥得那样紧,无眠挣不开,也不想挣开。

“我在城西有一处宅子,不如你们先去那里。”沈复卿打发司机离开,坐进驾驶座,说完就往西面驶去。

“今夜你们先住在这里,父亲那边我会帮你掩饰,把话说清楚,明早我再来接应你们。”沈复卿嘱咐完就走了。

沈如晦把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无眠,无眠惊得说不出话来。

玉已经碎了,无眠也如同这玉一样,跌了个粉碎。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沈先生,还请你以后和我保持距离。”无眠靠在沙发上不看他。

“你根本不想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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