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刚热闹起来,整个尽欢城的大街小巷都在吵嚷。
“听说了吗?夏家二公子被他老爹狠狠修理了。”
“听说了,唉,这也太心狠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要他以后如何抬头做人?”
“我要是没了那东西,我还不一头撞死?”
“你以为他没寻死?这不是被救下了吗?”
城西,沈复卿的私宅。
“那夏赤渊也太狠了,那可是他亲生儿子啊。”沈如晦懒懒的靠在沙发上说。
“我不是说了吗,要让他生不如死。”沈复卿一边说,一边在屋里整理起来。
落葵被暂时安置在城内的表情家中,沈复卿留了些银子,叫他们善待落葵。
“何时你成了这屋子的佣人?一大早就忙着收拾。”无眠看着他忙前忙后忍不住说。
“还不是你们两个?只知道祸害不知道打扫。”沈复卿翻了个白眼,“我弟弟受不了屋里乱七八糟,我不收拾,等着屋里变成垃圾场吗?”
“今天有什么计划?”无眠伸了个懒腰问。
“我打听到,夏元谋被他爹赶出城了,暂停军中的一切职务,住在城外的一个小宅。今晚,你去看他,这种时候他正需要你。”沈复卿说。
“然后我们就可以使一出离间计。”无眠眼睛一亮。
“要不是他现在不算是个男人了,我还真不放心你单独去。”沈如晦哼了一声。
入夜,无眠一人出城,她带了些吃食,打扮的花枝招展。
“夏公子,我来看你了。”无眠一进门就“跌”进夏元谋怀里。
“无眠,你怎么来了?我没脸见你。”夏元谋不看她,手却紧紧地扣在她腰上。
“我听说你出事了,这才得空看你。牡丹妈妈把我赶出来了,说事情皆因我而起。”无眠硬是挤出几滴眼泪。
“怎么能够怪你呢,是我走错了房。只是我万万没想到那婊子会陷害我。”夏元谋伸手擦她的眼泪。
“你如何了,我亲手做了些吃的,你一定饿了。”无眠起身,把从街角饭馆买的几道家常菜摆到桌上。
“这几日,我茶也不思,饭也不想。我已成了这般鬼模样,连个男人都算不上了。”夏元谋低下头说。
“你不要说了,这件事我们都不要再提,来,饭还是要吃。”
“无眠,幸好有你。”
夏元谋拉着无眠一直说到下半夜,他原本就有伤在身,无眠安抚他睡下,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临走前,她瞥了一眼他胯下,空荡荡的。
无眠走出门去,被人拦住了去路。
“无眠小姐,又~见面了。”这慵懒而调皮的尾音,是无月。
“你怎么在这?”无眠掩饰不住满眼的笑意,终于又见面了。
“我跟踪你啊。我已经在这门口等了好久了。听说夏少帅被人阉了,我特意来拜访。”无月凑到她眼前。
“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杀人魔先生。所以,我猜你是要送我回家的吧。”无眠迎上他的眼睛。
他还是带着那顶银色的面具,无眠只看得到他的下巴,和一开一合的薄唇。今天他一身黑色,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头发也如往常般梳的整整齐齐。
无月伸出手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发什么愣呢,走,我带你去玩。”
“你该不是又要带我去杀人吧。”无眠笑着说。
“今天不去,杀人魔先生今天不谈公事。”无月说着示意她跟上。
无眠挽住他的胳膊:“你走的太快了,我怕是跟不上,所以还是拉着你吧。”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处建筑,顺着屋外的长长的楼梯,走到屋顶,高高的屋顶竟无片瓦,是一块开阔的平地,被围栏包裹着四周。
无月脱下外套铺在地上:“坐。”他示意无眠坐在他衣服上。
“从这里能看到尽欢城最美的夜景。你看。”他说。
顺着无月手指的方向看去,尽欢城尽收眼底,灯火通明的花柳巷在无尽的黑夜中也不过如一盏小小的桔灯。蓝月从方才就挂在天边,这是第一次它没有因为无月而躲藏。
“有一个人曾经和我说过,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带她去看月色。可是每次我们相遇的时候都没有月亮呢。”无月也不看他,兀自点燃一根烟。
“无月,你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呢,我已经设想过无数次你的容貌。”无眠轻轻的躺下来,仰头看深不见底的夜空。
“哦?是吗,那你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子?”无月好奇的问。
“鬓若刀裁,眉眼温和,或许眼角有一条微小的伤疤。”无眠笑笑说。
“你设想的还真是仔细,我只怕你要失望了。”无月看着烟雾在吞吐间飘散在空气中。
“给我一根。”无眠伸出手来,搭在他膝盖上。
“女孩子家,吸烟不好,你还是乖点,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把你丢在这。”无月侧了侧身。
无眠猛地坐起身来,一把拿过他嘴上的香烟,吸了一口,轻轻的把烟雾吐到他脸上,歪着头看着他笑。
无月摇摇头笑笑,旋即收回笑容。
“无月,我想我是爱上你了。”无眠喃喃地说。
“我可真有点受宠若惊,可你连我的容貌都没见,何谈爱我。”无月不看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我怎么形容我对你的感觉呢。”无眠低下头说。
见无月仍是不说话,无眠接着说:“我对你,大概是这种感觉吧。傍晚天色将暗,我朝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