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点点它们不怎么上床了,大概是因为在床上睡没有贴着暖气片暖和。
……
凌晨四点半,曹念打开了灯。
他们这儿的习俗是大年初一早起给拜年,所以大家都起得很早,不过近些年来去拜年的时间还是稍微往后推迟了一点儿的,在秦嘉和曹念小时候,家里的大人都是三点就起来了。
黑暗的屋里骤然亮起来,哪怕灯光原本算不得刺眼,这种情况下也变得格外刺眼了,但还在睡梦中的秦嘉却并没有感觉到灯光的刺眼,她依然睡得正香。
曹念用含着宠溺的目光看着她笑了笑,然后轻手轻脚地穿衣服起床。
他洗漱过后,就进了厨屋去烧水,等到水烧开后要放鞭炮的时候,他才顺势叫醒秦嘉。
这时候已经5点了,叫醒秦嘉,他点着了鞭炮,又连忙往锅里下昨天留出来的饺子,等饺子出锅,秦嘉也洗漱好了。
两人吃完饭把厨屋收拾好,然后关上门出去了。
他们先是去了老曹家给曹伟光夫妻拜年,之后,就在老曹家等着刘慧玲夫妻了。
头几天的时候秦嘉就和刘慧玲说好了,初一拜年的时候她这个新媳妇儿就跟着刘慧玲一起,到时候在老曹家等着她。反正两家是近门子,要去拜年的人家也都一样。
没一会儿,刘慧玲和曹人杰两口子就过来了,因为拜年的时候男女分开的,所以曹念和曹人杰一拨,秦嘉和刘慧玲一拨,四人从老曹家出去,又和几个一起去拜年的同伴汇合,然后就去给村子里的近门子长辈们拜年了。
等各种大爷叔叔爷爷们一家一家地走完,天已经大亮了,秦嘉和曹念先后回到自己家,在沙发上瘫了下来。
“哎呀好累啊。”第一次这样做的秦嘉感慨道。
曹念没说话,倒是给秦嘉按摩了按摩。
秦嘉就是抱怨一下,其实她也知道,不拜年是不行的,而且今年还只是第一次,以后每一年都要这样做,除非长辈们都不在了,他们才能停下来。不过真要到那时候,估计他们俩年纪也不小了。
秦嘉靠在曹念怀里,给他说着自己这一早上的见识。
她嫁到里人村虽然也有好几个月了,但因此平常不怎么出门,所以还不怎么认识人,那些个和曹家关系比较亲近的近门子,她也就在结婚那天见得比较多,后来不见又忘了很多,这次她跟着刘慧玲去拜年,倒是把记忆给补全了。
同时,她也认识了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同辈份的妯娌。
和她不同,这些妯娌都和刘慧玲差不多,都是没上过大学的,甚至还有几个是高中都没上完就去打工了的,而这样的女孩子,结婚自然更早,也因此,她们的孩子比刘慧玲的儿子亮亮更大。
刘慧玲的孩子小离不开人,她才在家里干农活儿,而这些孩子已经能离得开人的,平常就不怎么在家了,她们都趁着自己还年轻外出打工,等她们三十多岁了,再出去打工就不好找工作了。
和曹念谈到这个问题,秦嘉叹了口气。
这也是农村的现状,从她还没上大学的时候,就见过很多这样的情况了。
她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有见同班同学辍学打工。她上高中,曾经听父母说过村里的谁谁谁,和她小学一个班的,已经结婚了,或者是有孩子了。她现在才刚结婚,但以前的同学多得是正常来说孩子都能上中学了。
在教育上,农村不如城市,虽然长辈们都知道要上学才能有出息,但因为父母外出打工等原因,多得是孩子上完小学或者是初中时就辍学去打工的。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他们往往打上个两三年的工就要相亲结婚了。农村一般又没什么避孕的想法,这样一来,孩子自然就生的早了。
对这种情况,秦嘉虽然有点无奈,但她也没办法。
“念念啊,你说咱们的食品厂办大了,或者是咱们这儿发展起来了农家乐什么的,出去打工的是不是就少了?那样孩子们是不是辍学的也能少一点儿?”
曹念摇摇头,“不好说。而且辍学是不可避免的,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学习好,都能考上高中。”
“也是。”秦嘉叹了口气。
他们那时候,考县里的普通高中还容易一点儿,后来她毕了业,听秦国良聊过几句,说是不只一中,就连县里的另一所普通高中,录取分数线一年比一年高。
他们这儿的普通高中的学生分为两种,一种是在最低录取名额里的,叫正榜。另一种则是按照录取比例录取的,他们的分数大多在正榜生之后,叫做副榜。虽然副榜也能上高中,但每年要交的学费却比正榜生多了一倍还要多。
秦嘉那时候是正榜考上一中的,她的学费是一学期一交,每次要交800块钱,一年也就一千六七百,而班里的副榜生则是一年交一次,一共要交三千五六百多。
普通高中的分数线越来越高,考不上的可不就越来越多嘛。更何况,每个学校每个班级本来就有一些兴趣不在学习上的、不喜欢学习的差生,这些差生有的会在初三分流的时候继续上职高,而有的就不上学了,即使是上职高的,也有的是半途辍学的。
所以说,辍学的学生是避免不了的,并不是他们父母在家里就能避免的事情。
秦嘉叹了口气,干脆也不再想了,她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伸长了手臂抱住了曹念的腰,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