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
白骨枯树下,六团形似人脸般的鬼火,将昏睡未醒的张小北成圆围住;随着那轮残月,可见黑黑夜空中,突然显现出六道不同颜彩的光柱,直照在张小北身上,将他包裹。
“诸位!万物参横,起势!”
听得一声令下,六团鬼火齐聚灵息于一体,骤然施展开。不大时,便见张小北慢慢从地升起,飘至半空;此再望去,方见那由灵息而化成的六道光柱,变得更加浓亮。
正这时,又听鬼帝陈九,口若悬河,念到那法诀,道:“天地为炉,造化为工;创之三界,诞之缥缈;从无而来,化之八道。阴阳为碳,万物为铜;千变万化,末始有极。其生若浮,其死若休;澹乎若深渊之静,泛乎若不系之舟。不以生故自宝,养空而浮;德人无累,知命不忧!”
“诸位!乾坤无极,开天!”
又一声令下,六团鬼火发力更深,随着灵息的变化,此时场面,犹如斗转星移之势,又似风云诡谲之行,惊天之大哉!登刹,六道灵息齐齐灌输于张小北体内,由浮而定,由定而沉;眼看之处,皆可见他周身经体脉络,正发生着巨变。
三个时息后……
“诸位!神形合一,归藏!”
再一声令下,瞬见眼前阵仗之势,真可谓: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随着收浮,六道灵息光柱登散于无形;此刻,飘在半空中的张小北,也慢慢落躺到地上,依如方才那般,睡得香熟。
“乎!终于大功告成了!”
鬼帝陈九舒了一口气,现在看去,可见他那鬼脸周遭的焰火,明显比之前弱掉许多;其余等众者,亦是如此。
“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娘苦苦积攒千数年之久的修为,今日,居然就这般白白送给他,唉!哀哉!哀哉啊!”
“妖母说的对!我等生前皆有百数年修为,没想今日,真不知道这臭小子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然得了我等六人的万年修为。等这臭小子出去后,试问三界六道中,谁还能与他匹敌?谁还能是他对手?”
“怎么,你们后悔了?”酒仙萧慕白,突然道:“这世间可没有后悔药,若是有,请给爷来上九千九百九十九盅!哈哈哈……”
说完,酒仙萧慕白大笑起来,似有无穷故事,不尽言中。其余五者闻听于此,皆相继跟着大笑,莫名其妙的大笑;充满万千昨旧颜愁,醉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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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鬼冢不见烈阳!云灰灰,风吹吹,天地死寂乌鸦堆,万物沉埋坟墓碑!
阴森极恐!
“阿嚏!”
蜷缩在白骨枯树下熟睡的张小北,随一阵寒风吹过,不由打了个喷嚏。睁开眼,慵懒的揉揉鼻子,又伸一个懒腰,打一个哈欠,然后才依依不舍的站起身,把昨夜烘凉干的衣服,穿了上。
“小北孩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鬼帝陈九,飘忽过来。
“我得走了!不管你们再怎么拦,我都要走了!”张小北看着鬼帝陈九,没了之前的害怕;相反,则是不舍,还有……很复杂的情绪。
“小北孩儿,你能告诉为父,出了鬼冢后,你要去哪?又要去做什么?”鬼帝陈九,似慈父般呵护。
“当然是回朱仙镇,然后……然后……”张小北似是想到什么,眼神突然变得游离不定,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越来越心虚;最后,只好吐出一句:“要你管?你还真把自己当我父亲了啊?哼!”说完傲气的扭过头,不再正视鬼帝陈九。
“哈哈……回朱仙镇?你就不怕那两个狠心的和尚,再把你抓回去,炼毒?”鬼帝陈九云淡风轻的笑,毫不在意张小北那话;反而,似是早已看穿一切。
“你……你们知道我在说谎了?”张小北眼神继续游离,继续越来越没底气,继续越来越心虚。
“哈哈哈……我等虽一万年不见人世,但可不代表我等老糊涂了!”这话一出,张小北沉默不语;见此状,鬼帝陈九又笑道,说:“小北孩儿,帮为父一个忙如何?”
“什么忙?”张小北心里突觉得愧疚,故而想要弥补;但一顿,又觉得这样自己很没面子,于是又说道:“不过,我是不会白白帮你的,最少你也得给我点什么报酬!不然,我就不答应帮你!就这样!哼!”
“报酬?”鬼帝陈九不由一笑,道:“那你说,你想要什么报酬?”
“当然是钱啦!”张小北直言不讳,说:“有了钱,我张小北就可以开赌坊,开酒楼,定规矩,放巴豆!哈哈哈……”
“小北孩儿,要钱是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我们不过是一群游魂野鬼,就算有钱,那也是黄泉白纸香烛蜡,你敢要?”鬼帝陈九坏笑。
“那总不可能让我白干吧?”张小北双手抱于胸前,不乐意起来。
“哈哈哈……小北孩儿!钱,为父是给不了你了;但为父却可以给你一件用金钱买不到的宝物!”鬼帝陈九故作神秘。
“宝物?什么宝物?”张小北好奇。
“你既然不喜欢修仙练道,我等也不强求。只是,外面的江湖很复杂,勾心斗角,笑里藏刀;处处充满了危险。就算小北孩儿你福大命大,但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所以,我可送你一件防身的法宝!”
“法宝?”张小北凝眉,顿道:“这法宝……会伤害我不?”
“哈哈哈……这就得看你选的是什么法宝了!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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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鬼帝陈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