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杯朗姆酒。”他对酒保说。
“怎么样,有人跟踪你吗?”跟他说话的是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大鼻子男人,男人的脸没有转过来,好像自言自语一般。
这是他的对接人,埃文斯。埃文斯曾经是一名默默无闻的私家侦探,平时只能接一些偷情抓奸的小案子,有一回唐佩恩看到他跟踪一位女士到酒吧,坐在了唐佩恩的旁边,两人搭上话后,唐佩恩知道埃文斯是私家侦探,唐佩恩当时正好有一支股票需要人来实地监控,于是将这份工作交给他,从此后俩人一直保持合作,埃文斯推掉了所有的邀约,专心为唐佩恩一人服务,当然,赚的钱也比当初多多了。埃文斯的存在唐佩恩没有让任何人知道,索尔金也不曾知道,他成为了唐佩恩的影子。之后给罗斯资本公司做的每一单□□交易,唐佩恩都会让埃文斯偷偷建立老鼠仓,两人因此获利不菲,并且老鼠仓赚的钱已经超过了索尔金发给他的奖金,而这一切索尔金同样不知道。
“没有。”酒保将酒递了上来,唐佩恩喝了一口,“事情进展怎么样了?”他的脸同样没有转向埃文斯。
“已经全部谈妥了,钱已经汇入到他的账户了,消息准确无误。”埃文斯告诉他,脸一直保持面向前方,仿佛在自言自语。他们谈论的是关于瓦伊特生物科技公司的最新研发技术,埃文斯和其中的一名研究员搭上了线,通过贿赂得到消息。
“很好,具体消息会什么时候见报?”唐佩恩喝了一口酒,同样像是在自言自语。
“一星期后。”
这就意味着还有一周的时间可以建仓。
唐佩恩没有说话,埃文斯继续说道:“这次买入多少?”唐佩恩知道他说的是他们的老鼠仓,埃文斯才不会关心唐佩恩给罗斯资本买了多少。
“全部。”
“全部?”埃文斯差点转过头来。
“是的。”
“为什么?”
“这将是最后一次交易了。”
“什么意思?”
“这次之后,我们也终止合作。”
“为什么,是我做的不够好?”
“不是的,你不用知道太多,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唐佩恩又喝了一口酒,“另一件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埃文斯从上衣兜里将一张相片放在柜台上,轻轻地推到唐佩恩跟前。照片上的男子长着一张亚洲人面孔,脸上有轻微的刀疤。“他才叫戴蒙,至于你们公司的那位,叫迈克。”
“这人现在在哪里?迈克为什么要冒充他?”这个叫迈克的年轻人在公司,深得索尔金的信任,给唐佩恩带来巨大威胁,这让他不得不调查他的背景。
“这个人现在在中国,在中国中部的一个小城市里做数学老师,前几天因为股票还上过报纸,是个数学天才,迈克之所以冒充他是因为当初被雷纳兹银行录取的是这个人,不是迈克。”
“你的意思说,他是冒充这个人才进的华尔街?”
“没错!”
“那这个人既然应聘上了雷纳兹银行,为什么不自己来工作?”
“因为他们毕业时发生了一件事,”埃文斯将拳头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他们的父亲都在同一家银行工作,和他们一样亲如兄弟,因为涉嫌贪污,银行发生挤兑事件,很多储户愤怒,把他们烧死了,照片里的人为了家人回国了,因为涉嫌贪污做了牢,而你们公司的迈克就是怕回去坐牢,所以留在了美国,后来借用那个人的身份进入了华尔街。”
“很好,把这些形成材料,寄给罗斯索尔金。”唐佩恩笑道,他看着照片中这个脸上有疤痕的中国人,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半个小时后,唐佩恩离开酒吧,有些醉意的他驾车沿着小路来到自己在郊区的别墅,这是间极其冷清的别墅,周围居民很少,别墅前面是花园,好久没人修剪的草坪野蛮生长,灌木溢出围栏,别墅后面是一片树林,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显得十分可怖。他将车停在干枯的喷泉前面,下车进入屋内,他找到遥控器将屋里的灯全部打开,黑暗可怖的屋子瞬间亮了起来,他又用遥控器打开音响,里面放的是《猫》的歌剧。他从冰箱里拿出一根香肠,三个鸡蛋,伴着音乐在厨房里煎熟了,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盘蛋糕,切了一小块,将所有的食物放在一个不锈钢盘子里,端着盘子向地下室走去。
“齐拉特死了。”他向一个蜷缩在地上,全身散脏兮兮的,只有一件脏t恤和内裤遮体,披头散发的女人说,女人脖子上围着一圈狗链。“他今天死的,兰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