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格瑞丝说要去看看伊丽莎白,将它好好安葬时,秦少柔拒绝了,这一点她和她母亲白若芳一样,她不忍心看到伊丽莎白的尸体,更怕看到伊丽莎白死去的样子,怕自己忍不住揭发班克斯,于是回去的路上,她要求坐沃尔顿的车。
为什么我如此的孤独,为什么到处都容不下我,我秦少柔到底是怎么了,家里,家里也容不下我,外面,外面也容不下我,难道我是灾星?对了,我肯定是灾星。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遭遇悲惨,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楚成和孔弟的父母都死了,陪着我的伊丽莎白也死了,现在我的父亲也死了……为什么会这样,她想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主啊,请救救我,她想到克洛伊对她说的上帝,但是还是抑制不住悲伤,她又将头埋在沙发里哭了起来。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停止了哭泣,有人开门,她听到了,猛地抬起头来,门打开又关上了,从玄关里走进来的人是她这几天期盼已久的孔弟。
“这几天你都去哪了?”看到孔弟进门后,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只见穿着西装的孔弟,看起来有些颓废,好像熬了几天夜一样,他手里提着一个银白色金属箱子,快速地走到客厅桌前,他没有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要回国了!”秦少柔站起来对他说道。
孔弟面容疲惫地看着她,笑了笑。“终于要离开我了?”
“不是……”秦少柔哭了起来,她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孔弟疲惫而又惊讶地看着她,往前走了一步。
“我爸爸……他……他去世了……”秦少柔终于说出口。
没想到的是,她好像听到了孔弟冷笑了一声。她抬头望着他,微笑还停留在他的嘴角,她不敢相信他如此冷血。
“你为什么笑?”她对他大喊,她从未这样愤怒过。“我是你老婆,他是你岳父,你为什么还笑的出来?”
“岳父?”他又冷笑了一下,“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我岳父。”
“你……”秦少柔气得差点晕了过去,她扶着旁边的桌子。“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没有理她,秦少柔看到他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仪器,秦少柔从没见过,孔弟打开按钮将它拿在手里,向玄关走去。
“你别走!”秦少柔看他又要出门,喊道。“今天你要把话说清楚!”
孔弟并没有去开门,而是拿着那个仪器在玄关里到处扫。秦少柔觉得他很奇怪,但是现在没有心思问他在干什么。
“我平时怎么对你的,你应该很清楚了,这个还要解释吗?”孔弟从墙上扫到玄关的地毯。
“那你为什么跟我结婚?”秦少柔跟在他后面追问他。她看到他沿着地毯来回扫,好像搜索什么东西。
“因为我喝醉了。”他边扫边说,没有回头看她。
她忽然回想起八年前那个不可思议的婚礼。
那时他们还没有搬过来,那是个狂风和暴雨肆虐的夜晚,天气预报已经报道“汉娜”飓风即将登陆纽约,呼吁民众晚间不要出门,可是刚进华尔街的孔弟那晚将近十点都没有回来,秦少柔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异常担心。她知道孔弟得知父母去世后爱喝酒,每晚都是醉醺醺地回来,今天过了这个点,又碰到了飓风天气,她在家里坐立不安,是不是今天喝太了多了,倒在路边了?是不是风雨太大,不知道回家的路了?他不会倒在马路上了吧,这样太危险了,万一碰到了车辆……她不敢再想了,她要出去找他。她穿了件乳白色的雨衣,打了把伞就出门了。
“孔弟……孔弟……”她沿着孔弟回来必须经过的路上用中文大声地喊,狂风暴雨将她的声音瞬间吞噬。
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肮脏街道上的垃圾被风吹的在雨中乱飞,没有人住的房子窗户一开一合,碎玻璃不断的从空中落下来。风太大了,她用伞顶着风,自己被吹得向后滑了一段距离,不行,这样根本无法行走,她想把伞举起来,又一阵狂风,将伞吹了起来,伞如同风帆一样拉着她滑行了一段距离,情急之下她放了手,看到伞迅速地飞向空中,消失在黑暗之中。雨打在她的脸上如同石子一样坚硬,她双手合抱着身体,佝偻着腰,艰难前行,“孔弟……孔弟……”她一边艰难地行走一边喊,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风雨交加地在她的耳边呼啸。
走到一个巷口,一阵更加的强烈的风将她吹倒在地,向后滚了一段距离,她用手疯狂乱抓,抓到路边的一根栏杆,紧紧地抱着,站了起来,雨衣的风帽也被吹落,她的面部完全暴露在风雨中,雨水打在她的脸上,一起和眼泪被狂风吹走。
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