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怎么这么沉!”当孔弟提那个纸箱子时抱怨道,“叫你别带什么腊肉腊鱼,你非得带,现在还要弄你,还要帮你搬箱子。”说完江楚成感觉脚上被踢了一下。
“好了,好了,快点吧,接我们的人估计都等了很久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了。”秦少柔对孔弟说道。
来接他们的是留学中介公司美国的对接人,不仅承诺负责借机,还说已经帮他们租好了房子,至于是什么人,他们下了飞机就知道了,到时候那个人会举着一个牌子在出口等他们。
好不容易推着江楚成摸到出口的地方,三个人望了半天,也没见一个举他们名字的牌子,更看不到一张华人的脸,他们三人又没有当地的手机,无法联系。
“他们这是搞什么东东,说好的包接机的呢?现在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孔弟抱怨道。
他们找了一个离出口最近的地方坐了下来,将江楚成扶在椅子上,江楚成头已经不那么晕了,稍微能动弹一下。三个人并排坐在椅子上,一个虚弱如同病人,一个不耐烦地抱怨,一个焦急地左顾右盼。
大约等了三个小时,已经是深夜了,还不见有人来,孔弟愤怒地说道:“不等了。我们先找个旅店住下来,明天再说,总不能在这里忍饥挨饿!”
“那可不成,说好了在机场见的,我们一走,那个人就无法找到我们了,他已经帮我们租好了房子,那我们的钱岂不是白交了?”秦少柔担心地反驳道。
“等等吧,孔弟。”江楚成感觉胸闷也好多了,勉强睁开眼睛。“或许那个人有事呢?”
三个人这几天在飞机上都没怎么睡觉,没多久秦少柔和孔弟都靠在坐中间的江楚成肩膀上睡着了。
“是……是你们吗?”
江楚成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大胡子的大脸遮住了整个视线,近的都快要亲上自己了,吓了他一大跳,大胡子继续问道:“是你们……吧……吧?”他看到大胡子满嘴的黄牙,还闻到大胡子满嘴的烟酒臭味。
秦少柔醒来赶紧捂住嘴。
“你是来接我们的吧!”江楚成问道。
江楚成看到这个大胡子后面的脸其实特别年轻,只是满脸的胡子让他第一印象很老。大胡子拿出一张纸条,看了看,“你你……们是是……不是叫……董江楚成……孔孔弟……”
“哎呀妈呀,是的,是的,您就别说话了,总算找到组织了!”连江楚成听着都觉得费劲,更别说孔弟了。“您赶紧的吧!”孔弟模仿东北腔。
大胡子穿着一件黑色t恤,脖子上挂个金链子,右胳膊上有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不像好人,但是他面容和善,个头很矮,身材胖胖的看起来又憨态可掬。只见大胡子主动上前帮忙提行李。江楚成的纸箱子看起来不大,提起来很沉,大胡子提它的时候,身体往前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哎呀妈呀,还……还挺老沉!”样子十分滑稽。
他们走到外面看到大胡子开来接他们的车的时候,差点绝望了,一个破旧的汽车通体铁锈,除了挡风玻璃还在以外,其余玻璃全部没有,车身上还被画了很多涂鸦,有一个单词分明是“fuck”,江楚成不好说什么,三个人的行李后备箱塞不下,一个箱子放在前座,三个人挤后面,江楚成抱着自己的纸箱子坐中间,皮座椅上破了个洞,一个钢丝刺出来,扎着了江楚成的屁股,可是后面本来挤,挪不开,他就没有告诉大家。没想到这大胡子一路开的异常颠簸,江楚成几次被扎的不小心叫出了声音。
“你没事吧?”秦少柔问他,“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事,没事。”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忘……忘了告……告…诉你们了,我叫谷……谷大微。你们就叫我谷……谷大吧!”大胡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房……房子已经找……找好了,我……我现在带你们过去,不……不远。”
大家都又困又累,还嫌他是个结巴,说话费劲,没人和他说话。
“我住……住在唐……唐人街,我的车……车被警察扣了,这是临时搞……搞来的车,所……所以来得晚了,不要见怪,听说你们仨……仨不是同一所学校,我给你们在哈姆莱区找……找的房子,那个地方房……房租便宜。出……出……来混都不……不……容易,有什么需要可可……可以找我,我帮你们……们……解决。”他好像在自言自语。“我……我……祖籍是东北那旮沓的,你……你……们是湖北的吧,哦,我出……出……生就没有回去过中……中……国。”
江楚成好奇,在美国长大,怎么还有这么浓的东北口音。
“你会英文吗?”江楚成忍不住问。
“我……我……英文很……很……好的啊。”大胡子得意地说。“不……不……信,我我……和你们说英文吧!”
“哎呀,妈呀,你就别说英文了,中文都磕巴成这样……”孔弟突然拦住他说道。
车上安静了,江楚成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大胡子的结结巴巴的声音叫醒了他们,“起……起……来了,我……我……们到了!”
江楚成张开眼,发现这条街道连个路灯都没有,借着汽车的灯光,他们将行李弄下车,大胡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