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不到钱,我们是不会离开的!”其中一个妇女站出来说道。
“对!”
“对!”
“我们的血汗钱,一定要江楚成还!”
“……”
冬梅看到架势不对,转身从门边走了出去,站在外头看热闹。
“哼!”陈金秋并没有被这阵势吓到,冷笑了一声,没有好气地说道:“没见过像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案子都判了,你们还死皮赖脸的来要钱,”她用手点着众人,“你们把钱存银行了找银行要去,都跑到这来是什么意思?欺负人是吗?”
“我们不欺负任何人,只想要回我们的钱,当年江楚成的父亲是行长,报纸说贪污了不少钱,钱却不知所踪,现在他儿子放出来了,他肯定将我们的钱藏起来了,还钱我们就走,不还钱,我们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爱走不走,谁愿意招呼你们似的!”她双手叉腰,将左脚踏一张凳子上,“随便来一个人就说是沔阳银行的储户,哼,我看你们贼眉鼠眼的,都不像是什么好玩意儿,你们想讹诈,找错了地方!呆不呆在这是你们的自由,但是影响了老子生活,影响了老子的生意,休怪老子对你们不客气!”挽了挽袖子。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这泼妇不成?你看好了,我们是有真凭实据的,”后面一个女人说着拿出一个小红本本出来,“这就是当年的存折!”
“拿我看看!”陈金秋说道,那女人递了上来,“去你妈的存折!老子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你们这些强盗骗子也休想从老子身上拿走一分钱!”说完看也没看就把那女人递过来的红本本撕了。
这一撕便不得了了,众人纷纷走上前来,抓住陈金秋的衣服撕扯,嘴里纷纷指责陈金秋不讲道理,陈金秋不甘示弱,将对她动手的女人头发扯住,一阵捶打,场面乱作一团,桌子椅子都被撞倒了,陈金秋感觉不时的有拳头巴掌落在自己的身上,只听外面冬梅大喊道:“打人啦,打人啦,十几个打一个啊!”
街坊领居纷纷赶到,裁缝铺的张嫂,卖烟酒的段思明,理发店的杨大姐,五金店的周德清老婆,修家电的黄杨宝和她的老婆……
“干什么,干什么,十几个人欺负一个女的!”
“要不要脸啊你们!”
“……”
趁混乱中陈金秋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松开了,她从人群中爬了出来,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姥姥着急地看着自己,手不停地颤抖,陈金秋管不了那么多,披头散发地跑去厨房,绰起菜刀和案板就冲了出来,菜刀在案板上敲了两下,流着泪大喊道:“住手!”
所有人住了手,将头转过去看着她。
“今天老子这条命不要了,跟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们拼了!”说完举起菜刀,跑上前去一阵乱挥,来要账的,街坊邻居纷纷向屋外跑去,陈金秋跟发了疯似的,看准那个抓她头发的女人疯狂地追,见那女的跑得头都不回,又去追后面离得近的男人,就这样来回的挥着菜刀追了一圈,十几个要账的跑得干干净净,她站在原地大嚷道:“你们这些王八羔子给我听好了,江楚成就是我丈夫,以后你们也别去学校找他,要钱是吧,找我就好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然后在街道上走了两圈,发现人早跑了,只剩下些街坊邻居远处看着她,突然一股悲伤涌上心头,全身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瘫坐在了马路中央,手里还拿着菜刀和案板,哭了起来。
“这个家都这样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吗?”她朝着对面杨富平的商铺喊道,杨富平老婆就站在门口,杨富平家曾经也在沔阳银行存过钱,他的老婆和陈金秋一样是卖早点的,两家经常抢生意,两人经常吵架,吵架的时候就说到存款的事,骂江楚成是贪污犯。可巧的是杨富平又和江楚成搭班,一个是班主任一个是数学老师,两家经常闹不愉快。“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性,有没有良知?以后谁要是再敢过来要钱,那些个杀人放火的事,老子不是干不出来!老子话今天就摆在这里了,老子这辈子最缺的就是钱,谁敢讹老子的钱,老子就要他的命!”说完她抹了一把眼泪,又站了起来,回到了屋子里,又趴跪在地上将那一毛钱摸了出来,用嘴吹了吹,手指擦了擦,放进了围裙兜里。
“六十三块八毛,今天卖早点的钱。”她对轮椅上的姥姥说道,笑了起来。
她将家里收拾了一下,一切归附原样,和姥姥坐了一会儿,一看时间都快五点了,要做晚饭了。她先给姥姥熬了粥,做了麻婆豆腐,姥姥吃饱了,就推到大门口,自己在厨房里继续做饭。炒了一个包菜、一个藕片,还做了一个丝瓜鸡蛋汤,快六点了,听到门口停放自行车的声音,她知道是江楚成回来了。
“姥姥吃饭了吗?”江楚成和姥姥在门口寒暄了几句,便走到后面的厨房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陈金秋笑着问他,看他满头大汗,拿了一条毛巾递给他。
“去了趟江边。”
“最近你老往江边跑干什么?”她知道跟父亲的事情有关,毕竟船难的原因没有搞清楚,但是不知道他经常去江边干嘛,她瞪着眼问他。
“没什么,就是去看看。”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事情都过去了,你以后就别去了,每天上完课还去那,也怪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