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慕容筠玉依旧没有反应。
“好,算你狠!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鬼影子这次急了,赶上前去,一拳砸碎了慕容筠玉手中的酒坛!
大堂里只听见哗啦啦一声巨响,筠玉手中的酒坛顿时化作碎片,坛中的酒泼了筠玉一脸一身。附近的食客俱是大惊失色,不知发生何事,齐齐往这里看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就算要喝酒,也没有你这种找死的喝法!”鬼影子怒道。
筠玉抬头看看来人,显然带着几分醉意,哈哈一笑:“我的好兄弟,鬼影子,你终于来了!来……陪我喝个痛快!”
可是,他话刚说完,便一头倒在桌案上,犹若一滩烂泥。
鬼影子此时才觉不对,哪里还记得先前怒气,顿时上前摇晃筠玉:“臭小子!筠玉,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才几日未见,你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筠玉伏在案上,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半晌,只用鬼影子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无限伤心的道出一句:“她走了。她说走就走,就那么一走了之……一走了之……”
“她走了?”谁走了?
鬼影子听着那般伤心的话,愣在那里。
寒梅馆内。
此处屋内陈设别致清雅,廊厦宁静通幽,是最适养心之所。门窗俱搭着厚厚的布帘,将寒冷隔绝在外,屋内的香炉尚有袅袅余烟。
卓南风醒来的时候,千雨霏正坐在案边,小心地拨弄着暖炉内的炭火。
“你醒了?我好担心,这次你醒来,又要很久很久。”见到他睁开了眼睛,她顿时欣喜万分,带着激动。
“不必担心。我这次的伤,并不算太重。”南风左手扶住床榻,用尽气力,忍住胸前伤口的剧痛,坐了起来。
千雨霏忙去扶起他,帮他靠好。
“冷九妹和毓儿俱已被惠海斋的人接回到冷府,你不必挂念。只是你的身份暴露,以后,你恐怕都不能再回那里了。”
卓南风听了,却奋力走下床榻,往门外而去。
“你要去哪儿?”千雨霏上前扶住他:“你的伤还没好!”
“我要去见她。”卓南风转过头去。
没有看到她安然无恙,他不可能会安心。
“你……”千雨霏见状,知道坳他不过,只得道:“好吧。我和你一同前去。但是你要答应我,见过她之后,立刻随我回来养伤。”
入夜时分。
冷府后园的别苑屋檐之上,赫然闪过三个人影。
一个女子,身穿着紫色麻衣,带着面纱,从别苑的一角走过,进入屋内,又将窗户都关了,准备休息。
又过了片刻,卧室的灯变熄了下去。
千雨霏对南风道:“你看到了吧。她已被救回,安然无恙。”
卓南风看着消失在窗后的身影,铁面后的脸庞,神色难定。
“走吧。”千雨霏拉起他。
不消片刻,金衣使便带着千雨霏,同卓南风一行三人,跃过高墙,消失在夜幕当中。
寒梅馆内。
“那个摆下巨石大阵的人,我也已经查了出来。”千雨霏道:“这个人,在冷三少上元寿宴上,你也曾见到过。他就是那西域客商尹希颜。可是,他还有着令一重身份,那就是金国宰相,完颜希尹!”
卓南风惊诧地看着千雨霏:“金国人?他们怎么会在此时出现在中原?”
千雨霏摇头。“只可惜今时金宋边境紧张,事态敏感,我们的探子,虽可传递南北,一时也却无法查出金国那边的确切消息。更何况那完颜希尹是金国宰相,身份隐秘;先前他与那金龙真人往来密切,似乎确有秘密图谋,只是我们无从下手。”
“可是南风,现在令我更加担忧的,却是另一件事。”千雨霏神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