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已经下令,一路之上,并无人阻拦她的去路。司空毓儿疾步走出逍遥宫后,就施展流云凌幻术,往那山城之西奔去。这个方向,正是伏牛山的方向。
卓南风见了,匆忙也追了上去。
可没过了多久,却见司空毓儿又飞身回来。看着来时的方向,她终于松了口气,暗庆幸终于摆脱了那个人的追随。
不论他是不是他,因着与逍遥宫的种种关联,她都不希望他继续牵扯进来。现如今,燕大哥的孩子慕容筠玉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幽幽一叹,司空毓儿又急忙施展身形,往西北方向掠去。
如此,就只有绕道而行了。
心急火燎,赶了整整一天的路,司空毓儿终于来到了竹叶镇上。
手中紧握慕容燕大哥的佩剑,司空毓儿不敢懈怠,处处小心,时时警惕地走在镇上的街道上。
经过多番打探,司空毓儿来到竹叶镇上最有名的那家酒楼,“原天阁”。
原天阁之所以有名,并不仅仅是因为它是这里最大的酒楼,还因为它是方圆几百里消息的集散之地。江湖上有人想要买通消息,也有人为了银子愿意贩卖消息。原天阁背后的老板据闻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势力后台十分庞大。久而久之,便成为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一家隐秘酒楼。
缓缓步入原天阁门前的阶梯,进入大门,司空毓儿头戴纱笠,顾不得去理会那些熙熙攘攘的宾客和此起彼伏地喧闹声,径直走向柜台。
“老板,我要打探消息。”司空毓儿低声闻讯。
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原天阁的老板轻抚着自己的下颌。
他眯起眼睛,仔细地审度着面前这个神情冷漠、眉间含愁的女子。他向来阅人无数,今天却不知为何,莫名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面上隐有贵色,绝非寻常走江湖的女子。
“姑娘,敢到我们这里来打探消息,想必一定知道这里的规矩。一个问题一两黄金,你有这个钱么?”那老板嗤笑道。
司空毓儿当然是有所准备,拿出自己多年来的积蓄,虽然不多,却也有三金之多。拿出一金,她故作平静问道:“我想知道山东七鹰现在躲在镇上何处。”
那掌柜毫不客气地拿起那一两金子,在算盘上拨了两下:“镇西十里处的雀儿洞。”
“山东七鹰是不是抓了遮幕山庄的后人在手?”司空毓儿再次拿出一金。
“三日前是这样,只是如今,却不是了。”掌柜再次毫不客气地将金子纳入怀中。
“为何?”司空毓儿这次忍不住急急问道,看到那掌柜施施然的目光,只得将最后一金拿出。
“三日前山东七鹰与一批前来争夺血麒麟的武林人士一番恶斗,遮幕山庄的后人已经被人掳走。”
“那遮幕山庄的后人现在身在何处?”司空毓儿急急问道。
“对不起姑娘,这已经是第四个问题了。”那掌柜斜睨着司空毓儿渐渐空下去的钱袋,不紧不慢地说道。
司空毓儿不由气结。掳走筠玉他们的人不明来路,不明身份,这该如何是好。怎奈钱袋里只剩下一点碎银,司空毓儿只得转过身离去,另作他想。
岂料那老板这时忽然发话:“这位姑娘,相逢既是有缘。我看你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一定已经是困顿不堪。这样吧。不如你就在本店歇息片刻,我去命人为你准备一些茶水,姑娘就歇过了再上路吧。这茶水嘛……我就不收你银子了!”
司空毓儿停住脚步,回过头。那老板正摸着自己的胡须,笑吟吟地看着她。
看那老板并不像坏人,司空毓儿心生犹豫。
她的确是困顿不堪。
她已经一整天没有休息过了,不若还是休息片刻,养足气力,再去找那山东七鹰算账,问个清楚。现如今,也只能从他们入手。
想到这里,司空毓儿便向那老板道了谢:“多谢老板。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那老板笑道:“那就请了。福头,带这位姑娘去楼上雅座,备上上好的茶水和点心,替我好好招待这位姑娘。”
有人远远地应了一声,随即跑了过来。那名唤“福头”的店小二随即领着司空毓儿上了楼。
司空毓儿在楼上一处临街的雅间坐了,小二端上来茶水和点心,便匆忙去了。
喝着茶水,吃了些点心,看着窗外的忙碌人流,司空毓儿骤觉前路苍茫。眼看三日的期限转瞬就要到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地眉头紧蹙,轻轻叹气。
正在想着该如何去找那山东七鹰算账之时,冷不防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不知是哪位要会我们山东七鹰!”
司空毓儿心叫不好。
不想那老板竟设局将她卖了,一时暗悔自己不该这般放松警惕,如此轻易就上当。
门外那声音充满了敌意和杀气。下一刻,雅间的门便已应声被人踢开。
有四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位青衫文士。此人看似斯文,面容白净,眼神中却透露着一股阴狠。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手持双斧的胖子,一个鹰鼻阔目、神色阴郁的男子,还有那位——原天阁的老板。
原来山东七鹰他们早有防备,花了重金打点原天阁的主事,意图将但凡前来查找他们的人士算计在内,预早围捕。
司空毓儿暗恨自己愚蠢,上了那老板的当;一时拳头紧握,双唇紧闭。
“对不起了,姑娘。我们原天阁向来只做不亏本的买卖。山东七鹰早已花了重金在我们这里有了一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