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拉着白菲儿,拼命地向白云山庄的山门跑去,唯恐那白衣妖女随时会追上来。他已体会到那妖女的厉害,只求能和白菲儿速速离开此地,来日再图他想。
“你放开我!”白菲儿在他手中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开他的钳制。
“菲儿,还不快走,那妖女一旦追了上来,我们都会没命!”白翎一面往前走,一面对她道:“慕容筠玉那小子已经死了,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只要你我成婚,今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不。不……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的!”白菲儿万般抵拒,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她在白翎死死攥住她的那条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呀!”白翎吃痛,匆忙松手。见到白菲儿咬他,勃然大怒,大力一掼,就将白菲儿推倒在地。
“贱人!你竟敢咬我!”白翎气不打一处来,正待拉起白菲儿,忽然面前寒光一闪,那白衣女子竟已经站他面前!
白衣女子静静地立在那里,幽幽地瞧着他。
“快快说出那另半本剑谱的下落,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我说!我说!饶命啊姑娘!这些东西都是我父亲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与我无关啊姑娘!”白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两个月前,遮幕山庄的后人在白云山庄小住,临行之时,父亲在山道上设下伏兵,那遮幕山庄的后人便带着那半本剑谱,掉进悬崖了!”
闻得此言,那白衣女子竟是身形晃了两晃。
白菲儿黯然伏在地上,一时之间,想到那另半本剑谱,又想到慕容筠玉,眼眶发红,伤心地落下泪来。
“你是说,他死了?”白衣女子问出一句。
“父亲曾命人在崖下四处寻找,并不曾找到尸首!姑娘,这都是我父亲做的,与我无关啊姑娘!”白翎哭喊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你撒谎!”原本伏在地上白菲儿忽然开了口。她艰难地站起身,指着白翎道:“那一日,分明是叔叔与你一起密谋害死了爹爹,霸占了白云山庄,又逼死了慕容公子!”
白翎闻言大骇,唬得面色苍白,跪在那里大气不敢喘,瑟瑟发抖。
白衣女子闻言面上满是惊骇之色,身形一动,右手忽然反掌,擒住白菲儿的颈下几处脉门:“说,那个掉落悬崖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白菲儿呼吸困难,艰难地道:“他叫……慕容……筠玉……”
那白衣女子手上一紧,声音依然是半丝暖意也无:“你方才所说的话,若有半句虚言,我会立刻杀了你。”
“这位姑娘……我方才所说的句句属实……我已经……中了他们所下的寒芷散……时日无多……生死无惧!”白菲儿艰难地说道。
那白衣女子听了,面色微变,松开右手,滑向她的手腕处,查看她的脉象。
她的脉象细滑,虚脱无力,神色惨白,确是中毒之征。缓缓垂下抓着白菲儿的手,那白衣女子竟像是受到极大的刺激一般,呆呆地立在那里。
白菲儿惊愕地看着那位神秘的女子。她身形娇柔,一袭白衣,重纱遮面,形容脱俗,却竟然是行事狠毒的魔教中人,这实在令她无法相信。
这个魔教女子竟似在寻找慕容筠玉的下落,不知是慕容公子的朋友,还是敌人?
看着眼前的这个魔教女子,白菲儿心中虽十分害怕,却竭力摒息凝神。可是,就连她也看得有些糊涂了。因为她似乎看到那魔教女子眼中隐约有泪光闪动。
她怎会……难道,她与慕容公子是旧识?
白翎见此情形,心知不妙,撒腿便站起身,往前没命地跑去。
忽然,那白衣女子双眸一睁,看向白翎渐去的背影,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我要你,为他偿命!”
霎时身体转向白翎身后,右掌暗暗聚力,一道红白相间的光芒聚在手心,往白翎背上拍去。
内力横贯胸腔,心脉俱碎。
只听得白翎大叫一声,口吐鲜血,身体前仆,霎时便倒地身亡,没了气息。青石地板上骤时殷红一片,触目惊心。
见到白翎的惨状,白菲儿惊恐地向后退了数步。她自幼生活在富裕之家,秉性素善,平日里是连一只小鸟都不忍心伤害,更是断断见不得这种杀戮的场景的。
谁又能料想得到,生与死的转换,竟是如此无常。
就在一个时辰前,叔父白霆还在为得到玉玲珑而兴奋不已,转瞬之间,他也身死魂灭,一败涂地。
白菲儿面色怆然,见到白霆与白翎的下场如斯,心中既悲,又有了一份宽慰。望着眼前的满目萧索,她黯然泣道:“爹爹,杀死您的恶人已经得到报应,您若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一时眼中滚下泪来,泣不成声。
就在这时,那白衣女子又看向跪在场中的白菲儿。
“说。慕容燕夫妇的遗体被安放在什么地方。”
白菲儿面露惊讶之色:“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那白衣女子向她移步,带着逼人的杀气,白菲儿因为惊恐步步后退。
忽然,那白衣女子的右手再次袭上她的脖颈,愈收愈紧。“我可以掐断你的脖子。”
白菲儿苦苦地挣扎着,她艰难地摇着头,呼吸困难,面容紫涨。
可是,就在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的时候,那白衣女子松了手。
白菲儿再也支持不住,登时摔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