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我选死门!”慕容筠玉扶住肩头,从地上站起身,不无坚定地看向那白衣公子。
那白衣公子神色难定,背负双手,立在原地,看着筠玉不语。
树上的赵应乾和方靖天看着不远处的慕容筠玉,不由都面露欣赏的神色。赵应乾不由地点头暗忖:大敌当前,能够不为色利所诱,这样的人,现今实在是已经不多见了……
而此时此刻得白菲儿,紧紧抓住枯枝,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只觉得眼眶一热,便要流出泪来……登时拼命忍住,唯恐被人看见。
鬼影子看着白菲儿的神色,心事渐渐下沉,原来她喜欢的人竟是,臭小子……
慕容筠玉自己说出那话,反而顿觉心中的郁闷之气一扫而光,连日来的阴霾顿时全无,就连站在那里,也是心舒意泰,仿佛自己从来都不曾如此地畅快过!
“可是当真?”那白衣公子眉头微蹙,转过身。
“断然无悔!”慕容筠玉看着那白兄弟,干脆地道。
忽然那公子手心向右方半空中一抓,只见一个包袱远远地从一棵树上被抓了下来,必是事前准备好了,那公子才会如此精准无误。慕容筠玉正在纳罕之际,那公子又将包袱向自己扔来,狠狠地道:
“接着!我要你细细思量过后再给我答复!七日之后,如果你依然选择死门,我自会亲到遮幕山庄向你索命!”说毕他长身而起,掠入林间不见。
慕容筠玉微笑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却不由地升起一丝苦涩。
正在这时,赵应乾等人纷纷从树上跃下。
“你们怎么来了!”慕容筠玉扶着肩头,喜出望外。
“筠玉兄弟,你如此胸怀坦荡,不为色利所诱,为兄实在是佩服呀!”赵应乾说的是真心话。
鬼影子也道:“认识了你这么久,今天才觉得你最神气!要是换做我,只怕早就屈服在那白衣小子的淫威之下啦!”
慕容筠玉笑着应着赵应乾和鬼影子,回头却又看见白菲儿,却见她神色很不自然,忙道:
“菲儿妹妹,方才……”
“你不必介怀,你的选择是对的,如果你真的选择了生门,只怕就是连我也要瞧不起你了。”白菲儿低了头,宽慰他道。
“那逍遥门徒不是说要取你性命,却又变作七日之约,这是何故?”鬼影子问道。
“想来是他一时手下留情罢了,筠玉,只怕七日之后,他势必会依言来找你索命的。还有他给你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赵应乾看向筠玉。
“到时我会在遮幕山庄等着他前来就是!”慕容筠玉一笑而过。说毕将包袱打开。众人看到包袱中的东西,均是大惊失色。
里面赫然是催风剑,玉玲珑吞云和催风剑法的一半剑谱!
慕容筠玉惊呆不已,从怀中取出那后半部剑谱,与那包袱中的剑谱合在一处,竟是十分完整,分毫不差!
“这是怎么回事?”白菲儿惊呼出声。
“这个小子实在是非同一般!他……他如何做到的!竟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些东西全部凑齐!”鬼影子惊呼出声。
“他自称是逍遥宫宫主月姬的徒弟!”筠玉道。
“你们可还记得,扬州城的碧游公子?”赵应乾沉吟出声。“筠玉,你说他是你那日在船上偶遇的那个公子?你确定他是男子无疑?”
慕容筠玉点头。鬼影子笑道:“虽然他身形瘦小,可是定是男子无疑,即使使用了易容术,也不会逃出我鬼影子的法眼的!”
众人互望了一眼。慕容筠玉心中明白,那日他匆匆离船,应该是为了躲避官船搜捕罢了。只他却并不知司空毓儿是为了躲避赵应乾等人这一节。
赵应乾更是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公子的出现十分诡异,若说他要杀人,却分明地处处留有余地;若说他是友非敌,刚才那一掌出手十分狠毒,并不像是作假……还有那个神秘的碧游公子,难道竟和他真的是同一个人?况且自己,始终觉得与他似曾相识,这该如何解释……
慕容筠玉量片刻又道:
“我虽有意要与他作殊死一搏,只是,鬼影子,赵大哥,还有菲儿妹妹,这本是我慕容一族与逍遥宫的恩怨,我不想你们受到牵连,不若……你们这就离开麒麟镇……”慕容筠玉想到此,难免于心不安,便说了出来。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白菲儿忽然生气地看着慕容筠玉大声道:“我们早就已经生死与共,福祸相依,如今你面临大敌,虽处劣势却可以不卑不亢,我们又岂会扔下你离开!”
众人一齐看向白菲儿,白姑娘素来品性温和,这是怎么了……
慕容筠玉见状,忙上前道:“菲儿妹妹不要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赵应乾见状不由会意,点头笑道:“你早如此说,菲儿妹妹就不会恼了!靖天,我们回去!”说毕负手而行,径直和方靖天走向林外。
在转身之际,赵应乾对方靖天低声道:“速去调配人马,听我调配,七日后见机行事!”
方靖天点头算作回应,两人心照不宣,默默前行。
鬼影子见状也只得道:“臭小子,还不快些哄菲儿妹妹开心!”说毕也干笑着黯然转身,赶上赵应乾去了。
登时只剩下慕容筠玉和菲儿两人。筠玉自觉理亏,只得安慰道:“菲儿妹妹,快别生气了,你看,赵大哥他们都已经走远了!”
白菲儿闷声不语,转身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