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慕容长风一叹。“真正的抱一阁,其实藏身于我慕容一族的祖坟当中。”听到这里,慕容羽的眼中难掩震惊。
“真正的抱一阁,就在你的先祖慕容宜青的坟茔之内。我今日将这至关紧要的事情告诉你,是希望他日,若我慕容一族遇到了什么危难,能为子孙留一个退处。看守这个退处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肩上了。”
“父亲。”本就惊愕不已的慕容羽,此刻听到父亲的这番交待,心中不由的升起一阵不安与苍凉。“难道遮幕山庄——”
“休要罗嗦。”慕容长风将那个装有花笺的锦盒放入慕容羽手中,又道:“我慕容家的子孙岂是懦弱无能贪生怕死之辈。你且附耳过来。”
慕容羽上前,听着父亲的吩咐,神容渐渐起着变化。
一时殿内的人都散去,厚重的朱门重新合上,大殿又重回平静。
麒麟山后山密林中。
“参见宫主。”
说话的是逍遥宫金、银、紫、碧四大护法之首,金衣。金衣护法不使任何兵器,他最厉害的武器,正是自己的那双拳头。那双手练就了九重金砂掌神功,而但凡是中了金砂掌的人,都会经历全身骨骼要爆裂一般的痛苦,死的时候全身发胀,七孔留血,惨不忍睹。
“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金衣?”从轻纱小轿中再次飘出那忽远忽近的可怖声音。
“启禀宫主,月姬已经做好准备,随时接应宫主大驾。”金衣护法等了一会,又道:“宫主,属下有一事不明。那一日,自在城城主命人送来的锦盒,宫主为何连看都不看,就命属下收下,交给月姬?今日我们的探子来报,那小城主也命人送了一个锦盒给慕容长风。自在城自上任城主柴霸天去世之后便与逍遥宫断了往来。如今的小城主乳臭未干,却作此举动,意欲何为?”
那轿中人发出一阵阴厉的笑声,惊飞了林间的数只飞鸟。只听得掌风一近,那数只飞鸟竟已被那轿中人抓在手中,雀鸟垂死的凄厉叫声同着嗜血的声音混合在一处,血腥之气飘荡在四周,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自在城那个黄毛小儿!不过是个无知的孩童罢了!他以为将自在城最毒的‘银澈针’送来,便可借助我逍遥宫之力剿灭遮幕山庄,意图东山再起,简直是痴心妄想。他日我扫平遮幕山庄,定要将自在城也纳为囊中之物!金衣,眼下无须理会自在城的动作。本宫谅那黄毛小儿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属下明白,属下恭送宫主。”
转瞬间,小轿离去,飘入茫茫夜色。
慕容长风料到了逍遥宫定会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没有想到,来的会如此之快。
三日后。是夜。秋风小筑。
凄迷的夜里,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七夕鹊桥殷恒,两地伶仃寒封。
长涧傍双煢,耿耿皆成空。
月冷,月冷。矮墙清霜挂影。
四下里骤时静寂下来。月姬扣住琴弦,收住琴音,却神情恍惚。
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为山庄中的那个人抚琴。
这些年来,她尽管心里痛恨着那个人,却依然无法释怀。心头萦绕的,口中唱的,全是对他的思念,不是么。
八年来,她炼成了天魔梵音大法,却一再拖延师傅交给自己的任务,却从来没有看到慕容枫给她过任何一丝希望。所以今日,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缓步走入内室,看着熟睡中的南风,她轻轻抚上着他的额角。
师父逍遥子所需要的,是一个猝不及防的机会,一个帮助他压制慕容一族内功深厚成员的帮手,和一次稳操在手的胜利。他要得是一击必胜。
是的,有了她的协助,今夜的结局,只有一个。
月姬精心地将自己打扮了一番。今夜,所有的一切都将会结束。她一步步走向门槛。
遮幕山庄山门外,赫然安放着一顶轻纱小轿,四处一片黑暗。只听得衣摆随风,小轿旁霎时多出四条人影。一金一紫,一碧一银。那正是逍遥宫的四大护法,金衣、紫衣、碧衣和银衣。
一道银色华衣女子从高墙之内一跃而出,快步再轻纱小轿前拜倒。“月姬参见宫主。”
“月姬。你终于来了。好。很好。哈哈哈哈!今夜,本宫一定要将遮幕山庄连根拔起!”
“启禀宫主,月姬有一事相求!”
“你想让我放过你的儿子,慕容南风,是也不是?”
“宫主慧眼如炬,月姬不敢隐瞒。月姬定尽全力助宫主完成大愿,但只求留下我儿南风一条性命!”
“月姬,你可知,本宫向来做事斩草除根,不容外情。”
月姬顿时面如死灰。
岂料,逍遥子又道:“你本是我最疼爱的弟子,只要你忠心于本宫,留下慕容南风这件事,本宫可以答应。本宫已让银衣将慕容南风带离遮幕山庄。你只需安心地完成我交与你的重任就好。”
“宫主——”惊疑这是逍遥子的缓兵之计,担心南风的安危,月姬不由惊呼出声,五内俱焚。
“月姬,你这副模样,如何能助我做成大事!”轿中人大怒。
“宫主——月姬谨遵宫主法旨!”
“罢、罢、罢。月姬,你且将银澈针交予碧衣王。银澈针的事你就放下,由碧衣王去做。你就跟在本宫身边,与我一同应敌。”
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道强光,划破长空。
众人在熟睡中被惊醒。
慕容枫正坐在听雨别苑里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