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去非洲,更不想去印度。
房间安静下来,宋繁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甚至不敢抬头看沈天宁。
头一回,有人这样为她说话。
她和江启结婚两年来,一直都是最卑微的角色,他从来不信任她。
现在,有人无缘由地信她,这种感觉真好。
“发什么呆,要我给你上药吗?”
沈天宁冷淡的话语打断宋繁星的思绪。
她缓过神来,不太自然地摸了摸脸,哦了一声,发现佣人已经把药拿在桌子上了。
沈天宁在和阳阳说话,平日里在公司的语气既冷漠又不易近人,但对孩子,谈不上爱心泛滥,但温柔有耐心。
他在询问阳阳刚才的事情。
起初,阳阳没说话,胆战心惊地避开爸爸的视线,却被沈天宁强行扶正身体,再次强调:“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妈妈教你的?”
不管怎样,阳阳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哪经得住这样询问,眼圈顿时红了。
“算了吧。”宋繁星打圆场,“你看你都把他吓着了。”
“这么的孩子不该学会说谎。”沈天宁没有就此罢休,目光笔直地落在孩子身上,非要他说实话。
很久,阳阳才慢吞吞开口:“是,妈妈,让我这么做。”他抬手指了指宋繁星。
“让你说什么了?”沈天宁又问。
阳阳说不出来了。
沈天宁换了个问法,“那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提到胳膊,阳阳的头低了下去,“是妈妈……”
果然没错,孟瑶连亲生儿子都敢利用,虽然伤势不重,但对孩下这样的手,得有多狠的心。
还好阳阳,没有被孟瑶教坏,还保持着童真。
“怎么还有这样的母亲。”宋繁星眉头蹙了蹙,很难理解,“就算是陌生孩,谁忍心下手。”
沈天宁看了眼她脸上的痕迹,“你去照下镜子再说话。”
“镜子怎么了?”
“是你脸的问题。”
“……哦。”
宋繁星讷讷地跑到洗手间,照了下镜子,发现脸上的药膏没有涂匀,像个白胡子似的挂在上面。
药涂好后,她走到沈天宁跟前,闷声闷气道:“谢谢。”
“谢我什么?”
“谢谢你信任我。”
“昨晚帮你按摩了你怎么不言谢?”
她顿时涨红了脸,“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沈天宁你再耍流氓我就,就……”
“就怎样?”
“诅咒你半路开车没油!”
他轻笑,压根就不放在眼里,抬手摸了摸她的下巴,“你骂人都这么蠢,真是没救了。”
宋繁星简直想咬死他。
“晚上有个朋友聚会,陪我一起去。”沈天宁瞄了眼她的衣服,“打扮漂亮点,别给我丢脸。”
“你哪里有脸啊。”
“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长得这么帅,哪需要我给你长脸。”
他意味深长地把她看着,越发越心虚的宋繁星低咳一声,忙找个借口溜走。
呵,他的朋友聚会,和她有关系吗?
宋繁星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与其跟他去聚会,不如批改作业,到了晚上她就以走不开为由放鸽子。
下午,宋繁星有一堂文化课,晚上还有三节自习课。
这样一来,沈天宁找她的时候,她就以上课为由拒绝。
宋繁星的算盘打得不错,但计划跟不上变化,自习课铃声响起之前,她接到沈天宁的电话。
“我去学校接你。”
“那个,不好意思哦,我今天要补课,没时间陪你,要不你找其他女伴吧?”
那边停顿很久,“补课?”
“是啊,这个课很重要的。”
“真的吗?”
“嗯……”因为心虚,她的底气不是很足。
自习课,老师做的任务就是看守学生,不准讲话,并没有多么重要。
不远处的楼梯口,宋繁星还没有注意到那里有人,她听电话那端的沈天宁说:“我怎么感觉你是故意放我鸽子的。”
“没有,说真的我特别想陪你去参加聚会,但学校的事走不开,你知道我热爱工作。”
“真的很想陪我?”
“是啊。”
“那走吧。”
这三个字的话音格外响亮,不像是从电话里传出来的,宋繁星郁闷了会,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她吓得回过头,眼前熟悉的面容让她整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