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宁薄唇抿了抿,“我发吧。”
把主动权握在手里,至少还有点把握,一旦交给她的话,不知道会宣告成什么样。
“那好,我说,你写。”宋繁星显然看出他的心思,不给一点耍滑头的机会,“现在,上微博。”
沈天宁的微博几百万粉丝,但信息很少,仅有的几条还是助理帮他代替公司发的。
他摸出手机,“那个,好像没有下载微博。”
“没事,我帮你下。”
“我密码忘记了。”
“可以用手机号找回。”
“我想去厕所。”
“……你要是再给我拖延时间的话,我自己发声明。”
沈天宁没辙,只能按照她说的做。
微博内容,按照宋繁星所说,发了一张安远的照片,配上文字:干儿子很帅。
这样一来,大家都知道他并不是亲爹。
做完这些后,沈天宁心情压抑,总觉得自己头上不仅有一个绿帽子,不能摘下就算了,还得捂得严严实实。
“好了,你可以走了。”宋繁星一点都不想和他继续待下去。
“我这么乖,按照你所说的做了,你不奖励我吗?”
“奖励你离我远点。”
“……”
沈天宁还想软磨硬泡,手机铃声这时响起,一看,是商参打来的。
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商参这几年继续当他的坏蛋,他们之间不打起来就不错了,鲜少有联系。
眸光闪过几分诧异,沈天宁一边看着宋繁星离开的背影,一边接通了电话。
“来找我。”
商参只有简短三个字。
“我没空。”沈天宁也冷漠。
“我知道你在她的餐厅里。”
“你每天派人跟着我有意思吗?”
“我在江桥等你。”
字音落下,通话已经没了。
沈天宁的心脏被江桥短短两个字猛地撞击了下,手指僵硬地把手机放下。
那么多地方不选,为什么偏偏是江桥呢。
即便如此,沈天宁还是开车去了。
隔得很远,便看见倚在栏杆上的商参,带着墨镜,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明明是社会上二流痞子的模样,却托出他震慑的气场。
比起他,沈天宁相对来说更为儒雅温润,虽然底子里都不是好东西。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沈天宁淡淡道。
把他忘了,也把这个地方给忘了。
商参对宋繁星说过,他就想看沈天宁被蒙在鼓里的傻逼模样,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之后只想走人。
猛地吸了一口香烟里的尼古丁,商参的拳头捏处嘎吱的声响,“记得弯月怎么死的吗。”
凉风袭来,沈天宁额上的碎发和衣角随之扬起,俊脸面无表情,单手抄兜,“记得。”
“你他妈还记得?”商参嗤嗤冷笑,“如果不是你,她不会从这里跳下去,她那条命就葬在江水里。”
沈天宁神色不变,“这和我无关。”
“你他妈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一样。”面对商参怒到爆发的脸,沈天宁无所畏惧,“她患有重度抑郁,就算那天逃过江水的急湍,以后也会死在其他角落。”
“那我如果告诉你,她没有死呢。”
沈天宁原本温淡的俊脸逐渐变了颜色,抬起的瞳眸犀利冷漠,“你说什么?”
商参摸出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从傅言那里拿来的,商参原本想让人帮他洗刷照片,又觉得为了宋繁星着想,这件事不该更多人知道,便自己上手。
他在电脑上翻找照片的时候,发现了这一张。
因为傅言拍的多是风景照,所以这张人物照尤为明显突出,尽管只露出半边的脸和身子,但他还是认了出来。
认了千万个人的商参怎么会认错记忆中最熟悉的人影,他最挚爱的人,弯月。
傅言告诉他这张照片是在欧洲拍摄的,日期是两年前。
照片洗刷出来之后,商参已经无法再平静下来了。
但沈天宁看着这张照片,尤为平静,“你确定这不是宋繁星吗?”
“你没看到上面的日期吗,宋繁星坐了三年的牢,她哪有时间拍照片?”
“你好像对她很关心。”
“和你一样。”
沈天宁冷漠地瞥了眼,并没有因为照片上的人可能是弯月而感到高兴,“就算是她又怎样,你找不到她的。”
就算知道某人在天涯海角的某个地方,还活得好好的,那有能怎样呢。
就算找到了,弯月也不爱他。
所以,沈天宁对商参的感情不屑一顾。
“我会找到她,然后向她求婚。”商参说得很坚定,“只要她还活着的一天,我就为她守身如玉。”
“……你说爱的样子就像妓女说再也不卖了。”
“我认真的。”商参冷笑,“除了弯月,我谁都不要。”
“她不会爱你,更不会嫁给你,只要她不回来,你甚至都找不到她。”
沈天宁说的话尽管很欠揍,但语气不像是骗人的,反而有一定的把握。
商参英眉蹙紧,“为什么!”
“因为,她有喜欢的人。”
江桥的凉风中,掺杂着沈天宁淡到极致的嗓音。
…
餐厅里。
还和之前一样,安远放学后先来餐厅,一边吃饭一边做作业,偶尔也有服务生姐姐同他一起玩耍,如果他们都忙活的话,他就一个人和机器人玩。
有新客人到来,服务生照常迎接,看清来人后微笑的脸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