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个下午两人基本上都没怎么吃东西早就饿得饥肠辘辘,分吃了那盘冷掉的蛋卷等着厨房送来鸡汤面。
晚上洗漱完睡觉的时候,如期躺在榻上虞秀躺在床上,中间虽说没隔多少距离但是他非要拉着她的手,如期把手缩回来几次他都不肯松,无奈之下她只得唤人撤了那张小榻。
并肩躺在床上,虞秀一个翻身滚到了如期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在她的肩窝来回蹭,大夏天的也不嫌热的慌。
如期拉拢薄被替虞秀盖好怕他着凉,被子上淡淡的味道跟他身上一模一样,清新飒爽犹如晨风过竹林。
虞秀像个大狗熊一样紧紧抱着她,她推了几次推不开就随他了。
第二天早晨,她迷迷糊糊地感觉脸颊上痒痒的,伸手挠了几下碰到个软软的东西。
虞秀像小狗一样凑近她的脸一下一下地亲,纤长卷翘的睫毛蝴蝶振翅般带来细微的酥痒。
如期睡眼惺忪间突然感觉唇上传来一片温热,一个激灵惊醒过来。虞秀的吻并不沾染任何情/欲,只是他表达亲昵的一种方式。
虞秀向来醒的比她早,看外面天色显然早就过了平时他起床的时间。
如期亲亲他的脸颊:“时候不早了,该起来了。”
*
风吹过四周遍植的松柏带来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雄伟恢弘的宝殿里梵音悠悠,莫名使人因炎热天气产生的急躁回归宁静平和。云间寺长长的石梯上有僧人持帚打扫,小小的沙弥跟在引路僧身后不时好奇地探出头来打量。
这个时候来礼佛的行人很少,绵长的石梯上只见寥寥数人。如期牵着虞秀的手顶着烈日一步一步地拾级而上,两人交握的掌心沁出一层黏腻的汗渍。
在虞秀烧坏脑子之后虞夫人年年往云间寺捐献大笔香油钱替他祈福,本该二人新婚之际便来云间寺还愿,琐事烦杂昨日二人相携而归时虞夫人才突然想起还愿一事,所幸云间寺距虞府并不远,马车半日功夫便到了。
大雄宝殿上诸天神佛宝相庄严金身肃穆,或低眉慈目或怒目金刚,轻烟缭绕木鱼笃笃,让人心生敬畏。
如期手上微微使力,虞秀顺从地在她身侧的蒲团上跪下,学着她的样子双手合十潜心叩首。
“你可有许什么愿望?”如期笑盈盈地问摇着签筒的虞秀。
虞秀眨了眨眼,眸光清澈纯净:“为什么?”
大凡到寺庙礼佛的人都是因为有所求所以才叩拜神灵祈求达成心中所愿,对神灵的敬畏中含着无限的私欲期许,哪还有为什么要许愿的?然而看着此刻静静凝望着她的少年,如期突然心里一动。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如期释然一笑,道:“秀儿已经很好了,确实不用再祈求佛祖什么。”
虞秀静静思索了一番竟又重新跪到蒲团上叩首。
如期诧异地看着他。
虞秀抚了抚衣摆站起身来,澄澈无垢的双眸映出如期的身影。
“娘子,平安。”
如期在虞秀清净的眸光中突然觉得手足无措,心怦怦地跳,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刚才是特意为我向佛祖祈求平安吗?”
虞秀点点头,嘴角抿出一点笑意。
庙宇幽深静肃,满室青烟缭绕,虞秀身处其中眉目清雅平和,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可此刻却因为这个女子而染上几分红尘。
虞秀执起签另一只手牵着如期轻车熟路地向解签的偏殿走去。他常常跟着虞夫人来云间寺拜佛,这间寺庙于他已是熟悉。
解签的和尚拿起虞秀手中的签眯着眼瞧了片刻:“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如期向虞秀俏皮一笑,轻轻捏了下他的手,睁眼说瞎话:“这签是说我俩天定姻缘,这辈子合该一直在一起。”
解签的和尚一噎,这签无论是求什么的都没有这个意思啊,偏偏那个男子一脸淡然地点头似乎极是赞成那女子的话。
如期噗哧一声笑出来,也不管那和尚什么反应了,拉起虞秀就开始跑。
乌金西坠夕阳向晚,二人在寺庙借住一宿明日再启程回府。云间寺的素斋远近驰名,晚膳上的红烧狮子头、爆炒江瑶柱等菜式皆由各色菜蔬或面粉为原料制成,非但不显寡淡反而风味独特让人食指大动。
云间寺香客居住的院落分东西厢房,佛门清净之地男女分开入住,男子住东厢房女子住西厢房。东西厢房相对而立中间隔着整个大殿,其间花木扶疏小径蜿蜒避免来往香客、僧侣冲撞了女施主。
西厢房外一片莲池水波盈盈,翠绿阔大的荷叶覆盖水面,或粉或白的荷花亭亭玉立,清风微拂不胜娇羞。
如期用过晚膳随处散步,看着莲池荷花开的烂漫不由驻足观赏。
“原来真的是你呀。”如期肩头被人一拍的同时传来一把莺啼燕语般清脆的声音。
如期回头一看,来人一身鹅黄薄衫,唇角含笑梨涡浅浅,眼眸流转间灵动宛转,一双斜飞黛眉为整个清丽脱俗的面容添了几分英气,腰间别着一条红色长鞭,更显江湖女子的飒爽英姿疏朗健阔。二人面容有五六分相似,不过一位气质温婉光华内敛一位娇俏活泼光彩照人,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阿姐?你怎么在这?”
来人正是赵如期的嫡姐,赵如眉。
“我随我朋友一块到胶州有要事要办,在云间寺借住一段时间。你怎么也在这?许久未见,你在虞府过的如何?”
如期心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