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折守朝僵在那里,因为这不是他所了解的蔚蓝。
为了避免集权,防止独裁,防止蔚蓝沦为个人工具……蔚蓝从总部到各国分部,都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一直坚持做着同一件事:不断汇集各方面精英,各种意见代表,分散权力和立场。
这让它的民主集中制度在很多时候成为自己的桎梏。
而且飞船技术的交换,明明就对他们来说无比重要啊。
其实折守朝猜对了,蔚蓝联盟议事会和科研系统总部,确实多数倾向大部分接受他的条件,去换取这次技术交换的成功,但是,事在华系亚,有人说了不。
“你们……”
“华系亚方面军,不接受威胁。”
面前的军官职务大概并不高,但是这一刻,折守朝从他的身上看到那种自豪、骄傲,以及由此而来的,对于事件后果近乎无知的轻蔑……
仿佛不管事情是什么后果,华系亚军人都自信可以用他们手里的刀去弥补或解决。
“我想你们并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内心的虚弱让折守朝开始试图说服一名等级不高的军官,哪怕这仔细想一想的话,这样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那我不知道,我管它娘呢!”军官实诚说:“反正如果这次交换不成功,你们作妖的那个什么折家,事后肯定得没。”
折守朝:“……”他心说你找得着我们折家么,你就让我们折家没?简直不可理喻。但是这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从中听出了对方的态度。
军官也不看他,顾自继续说:“麻批的,开什么国际玩笑,威胁我们?!老子长这么大,一向只见过我们华系亚方面军威胁别人。”
折守朝走了。
蔚蓝没有“留”他。
大概是不屑。
军官回到后方营帐,跟一名低级军官换回自己的少将军服,然后跑去另一个营帐,向军团长身边的老参谋汇报了刚才的情况。
“那么正则你觉得,那个人有没有可能,就是折守朝本人?”
老参谋听完想了想,追问,同时笑了一下。
陈军团长性子刚,脾气暴,他从来不拦着,因为他认为那就是对的,华系亚唯一目击军团军团长陈不饿,就应该是那样。而蔚蓝的基础,也永远应该是铁和血。
只不过如果可以,“绵柔”的手段,他还是会在私下里补上一手。
“真有这个可能!”张正则思索回忆过后点头,说:“我回忆了一下他当时的表情,似乎挺挣扎犹豫的,还有他多余的那些话……那些大概都不是一个只是负责联络的部下,应该去思考的。”
“嗯,那就好。所以你话都说在点子上了吧?”老参谋问。
少将张正则,孩子气地笑一下,说:“至少咱态度到了。”
“好,那就先这样,咱们等等看。”
老参谋起身往外走,经过的时候用手拍了拍张正则的肩膀外侧,一边走,一边像是自言自语说:
“虽然说这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但是凑巧能行的话,还是希望事情可以顺利完成吧。其实老陈他承受各方面的压力,一直都很大。”
那是个一心只想做天下第一武夫的人啊。
偏不得已,当了大官。
…………
华系亚科研1所。
工作人员刚被叫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的时候神情稍有些变化。
折秋泓看了看,主动站起来微笑问:“我是不是又不能走了呀?”
“嗯。”工作人员点了一下头,说:“可能协商上出了一些问题。”
“唉……那我回去看书。”折秋泓说罢摆了摆手,把包背起来,把书拿上,朝来时的走廊走去。
工作人员在后面看了一会儿,因为长期接触,对于折秋泓这样平静而礼貌的态度,她已经很习惯了。
“对了,我其实不算犯人,对吧?”前方,折秋泓突然回头,问了一句,眼神里是认真询问的色彩。
“是的,只是因为折医生你的情况特殊,蔚蓝必须确保,你不会落在雪莲的手里。”工作人员回答。
“那我要是假死呢,能走吗?比如你们给我一具尸体,我来把她变成和我差不多的样子,再然后,让我在一个公开事件中死掉。”折秋泓说:“我真的需要出去了,继续待在这里,研究不可能有任何突破。”
工作人员苦笑一下,“这不是我能回答你的问题,我会帮你跟上面汇报。”
“嗯,谢谢。”折秋泓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回实验室。
她没有武力,不可能离开,所以甚至实验室的门,近两年都没有上锁。
另外,五年前,她是自己来到华系亚科研1所的。后来问她,她说是因为有一些实验和资料,她只能在这里做到或找到,所以就来了。
两年后她想走,蔚蓝没让她走。
因为当时在雪莲内部的一名高级卧底,用生命传回消息:这个人列在ne重视名单的第三位,她很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解剖过大尖或类大尖生物(大概率只是干尸)的人。
尽管这听起来像是一个无稽之谈,蔚蓝方面用尽了办法,都没能印证。但是仍不得不重视。
华系亚科研2所。
“唉……”长长的一声叹息,透着失望,辛摇翘坐在沙发上,她的包还放在身边,里面有短的连衣裙,衬衫和小裙子。
这样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家青子了……也不能看着他手上的银镯子。
“他救了一个医疗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