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溪看着不远处那道模糊的背影,好像看到他是个左手剑。南梦溪后退两步,靠在一棵树上,直直地盯着那个人影,直到他消失不见。南梦溪看着身前草地上的斑斑血迹,用颤抖的左手摸了一下腹部,翻开手心一看,上面都是血。
南梦溪的身体与常人不同,她的脏腑器官由丝线包裹交连,浑然一体。看看她身上的那道伤口,如若换做别人,恐怕内脏都要掉在地上了。
洛尚离以及阿布其脱等人先后赶到,看到南梦溪像个木头人似的靠在树干上,她身上的那道大口子触目惊心,即使是杀手的他们看了都心有余悸。阿布其脱吃惊不已,这若大的丛林里,到底有多少人想要南梦溪的命。
“李常胤弑师灭祖,我不欠你们什么。”南梦溪低低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至于周围的人是否听清了,似乎也不那么重要。
南梦溪说着又抬起了左手,摸到了肝脏的地方,而后将手从伤口伸到了身体里面。她在肝脏上寻找,寻找冰蚕,手指隐约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花生壳大小,应该就是它了——冰蚕,它已经化茧,阿布其脱找了二十年的东西。
南梦溪抓住了蚕茧,然后把它拽了出来。蚕茧上连着一缕丝线,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南梦溪将拽出来的这段丝线缠在鱼肠剑上,将它拽断,她攥着蚕茧,面无表情的低着头,看着地面。
洛尚离等人见到南梦溪身上的伤,断定她命不久矣,然而担心她死前的最后挣扎要了自己的命,所以都不敢轻易上前。就在这个时候,洛尚离等人的眼前出现了一缕白雾,而后他们眼望周围,发现雾气已经将他们包围。这雾气凭空而生,隐隐约约,不浓不淡,转眼间就笼罩了一切,不单如此,随雾气一同而来的还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时,南梦溪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在召唤她到她那里去:“来吧,来我这里。”这个声音从心底而生,充满神秘。
南梦溪的瞳孔忽大忽小的,随后左手松开,蚕茧掉在了地上,紧接着转身,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向了迷雾深处。
神秘的压迫感,让人不敢动弹。洛尚离见到南梦溪走向了迷雾里,仇恨让她强迫自己往前走,可是似乎迈出的每一步都要耗尽所有的勇气,可谓是举步维艰,而后面的熊戴天、阿布其脱等人牙根就没敢动弹。
洛尚离等人的眼睛看不穿迷雾,然而他们却能清晰的感觉到眼前迷雾里有个人,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她的注视之下。
洛尚离也止步,不敢再往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梦溪一点点消失在迷雾里。
强大的精神压力,让性情莽撞的熊戴天崩溃,他大吼一声,然后吼叫着“还我兄弟命来”,向着南梦溪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熊戴天健硕的身影刚消失,一声轰响就从迷雾里传来,紧接着一个金刚锤划着弧线飞了回来,落到了洛尚离等人的面前,把地砸了一个坑。
迷雾散去了,那种压迫感也随之消失。南梦溪的血迹在二十多米以外的地方突然消失,熊戴天也不知去向,生死不明。
一阵毛毛细雨唤醒了沉睡的南梦溪,她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随风飘落的粉色花瓣。这里是一座种满花树的山谷,花树连绵数里,以粉红色海棠为主。
南梦溪支起身做了起来,发现身上穿的依旧是那件血渍斑斑的衣衫,想来自己并没有死,只是睡了一觉。
这时,南梦溪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穿过落英缤纷的花雨,走了过来。待她走近,南梦溪看清了她的容貌,而后就愣住了——还记得,南子枫送给南梦溪一幅画,画中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南梦溪愣愣地看着她,心中大疑,怎么回事,她不是画里的那个人吗,难道天魔琴的故事是真的?
她的名字叫白练秋,她就是传奇,而在这里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心月狐——此名,源自二十八星宿,是青龙七宿之一。
“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就要挖个坑把你埋了。”白练秋的声音清澈如水,她微笑着说道:
“你,我见过你。”南梦溪说道:
白练秋笑了,说道:“你还在做梦吧,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不,是一幅画,画里的人跟你一模一样。”南梦溪说道:
“画里?你以为我是画中仙,见你被追杀,从画里跳出来救你啊?”白练秋调侃着说道:
“啊,不是,那画是朋友送的,可能是为了证明他没说谎,让我信任他。”南梦溪说道:
“嗯,先别管我是不是画中仙了,看你活过来,比什么都好。不过话说回来,你每次睡醒,体表都脱落这东西吗?”白练秋一边说话,一边走上前,来到南梦溪旁边坐下,看着南梦溪体表的白丝,说道:
“每次受重伤醒来都是这样,他们说我练了天蚕魔功,可是我真得没练过,我也不大清楚,身体里怎么会有一只冰蚕,动不动就咬我。”南梦溪说道:
“这个我信,我估计你应该还能像蚕一样,会吐丝。”白练秋说道:
“吐丝?我不会,不过呢,我能爬墙。”南梦溪说道:
“能爬墙?”白练秋闻听,挺惊讶的。
“是啊,我的指尖好像有什么东西,能勾在墙面上。”南梦溪说道:
白练秋用手指摸着南梦溪的指尖,敏锐的触觉让她发现了趾钩的存在,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