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停了笔,拿着自己练字的宣纸说:“福全,你来看看,我写的这副字如何?”
福全拿起细细一读,发现是李商隐的诗《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秩弧
福全不由叹了一口气,胤禩歪着脑袋,奇道:“我写的字有那么差劲吗?”
福全道:“您这字,委实不好看,但比起之前,还算有进步。”
胤禩不好意思的捏了捏下唇:“难得,能被你夸一句有进步,这几天也不算白练了。”
说着,又拿起一张宣纸,把笔在磨好的墨上沾了沾,准备继续写下去。
“八爷,您真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胤禩笔在空中顿了下,又不甚在意的笑笑:“我这样不是挺好吗?没有俗事牵绊,自由自在。”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快忙你的去吧,让我静心练会字。”
福全无奈的离开,胤禩把他放在桌上的那首《锦瑟》重拿过来。
此情可待成追忆?
秩唬
如果当时不开什么要当皇帝坐拥三千佳丽的玩笑,会不会现在是另一种结局?
胤禛生了一场大病,像他这样总不生病,武功底子还非常不错的人,生起病来都是十分凶险的。
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胤禛一醒来就觉得手足发软,头疼难忍。
“来人!”胤禛颦着眉头,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
苏培盛急忙从殿外进来,看到胤禛醒了,惊喜道:“哎呦,皇上,您可算醒了,奴才刚出去问御医,怎么这个殿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行了,现在什么时辰?”
“您回宫后就发了高烧,现在晕迷了整整三天,幸亏朝里有隆大人主持大局,没出什么岔子。”
苏培盛边说边把胤禛从床上扶起,伺候他穿好鞋袜,又让人摆膳,忙前忙后。
“胤禩呢?”
“江南那边的人报八王,允公子他,也生病了,现在已经好了,天天在府里养花逗鸟,喝茶练字。”苏培盛小心观察着胤禛神色。
又说:“邬大人已回京了,似乎心事重重。”
“派人把他叫来。”胤禛吩咐道。
邬思道确实很苦恼,他从未做过坏事,可这次他骗了一个小姑娘的感情,竟闹到无法收场。
事情是这样的。
徐小冉在和邬思道第三次见面时,终于表白了自己的心意,同时也告诉他自己就要成婚的事实。
彼时,邬思道一心想解决胤禩的事情,原本打算和徐小冉熟识后,劝说她退婚,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案情。
邬思道心思一动,没有想太多便发现这是个好机会。
“小冉,不如这样,我带你私奔吧,等你爹想明白了,我再带你回来见他。”
徐小冉喜道:“思道,原来你也是对我有意的。”
邬思道不自然的点点了头,敷衍道:“当然了”
两人互诉衷肠,决定新婚那天府里最乱,也不会防备有人潜进去,毕竟进进出出的宾客很多,所以那天离开徐府。
前脚邬思道带走了徐小冉,后脚苏培盛就找到他说皇上亲自来了江南。
好嘛,这一切功夫都白费了。
想要找徐小冉姑娘说清,可看到她信任单纯的眼神,怎么也说出来,只好编了个幌子,自己原来是京城里的大官,身负要事来到江南,现在事情办完,要回京了。
半真半假的话最容易蛊惑人,徐小冉当时就信了,她早就觉得邬思道不是一般人,所以打算跟他一起回去。
邬思道傻眼了。
邬思道只好带着徐小冉回了京城,想着皇上说不定能帮他搞定这样的问题,没想到。
胤禛说:“事已至此,你便娶了徐姑娘吧,朕这就下旨为你们赐婚。”
邬思道苦哈一张脸道:“皇上,臣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
“可是什么,你觉得徐姑娘配不上你?”
“不是,是臣对徐姑娘没有那种感情,臣不过是个道士,怎么能,怎么能,娶妻生子呢?”
胤禛打量邬思道一眼:“你身为一个道士,就能欺骗小姑娘跟你私奔,不能娶妻生子。”
“臣知道臣错了,可是也是事急从权,都是为了您和八王爷。”
邬思道很委屈,不管怎么辩驳,皇上就这么草率的决定把他最能干的臣子和徐小冉绑定了,唉,人艰不拆。
徐启明也很忧虑,得知之前要和自己结为儿女亲家居然是廉亲王胤禩。
民间传言廉亲王早已被当今圣上因处理工部事宜不当,太庙修建油漆味过大为由囚禁在宗人府,后呕病死于监所,其妻因嫉妒行恶被革去福晋,休回外家。
原来,民间传言如此不实。
那日看来,皇上明明对八王爷存的是那种心思,而且还肯放下身份,扮做新娘,百般讨好,哪有争储之恨。
徐启明到了艾府,深吸了一口气,当初以为兴修水利误了工程被贬谪,以为自己此生仕途就此罢休,没想到还有一线生机。
徐启明刚到门口,就见福全垂头丧气的从院门出来,忙出声叫道。
“福大人!”
福全抬头,看见是徐启明,连忙走了过去,赔礼道:“原来是徐兄,这次的事真是我对不住你,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回女儿。”
徐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