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回头问下自家丈夫,他不会跟自己隐瞒的。
想到这,沐清歌便点头进去找丈夫了。
卢有才仓促穿戴出来,看到卢金花,迫不及待地问,“妈,啥事啊,不能等天亮了再说吗?”
“不能,”卢金花这个晚上不把这事给落实,哪里能高枕无忧啊,反正睡不着,那就拉着儿子一同受过,“十万火急的大事,你跟我过来。”
她命令道,然后转身,示意卢有才跟着她一块过去。
沐清歌目送婆婆丈夫一块离去,关上门后,百思不得其解,这下,原本惺忪的睡意,也跟着荡然无存了。
她们并不知道的是卢琼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她跟父母房间隔着最近,哪怕成了家里的弃卒,也没有被勒令搬走。
当沐清歌关上门的时候,卢琼悄无声息地开了房门。
她只初初窥探到父亲跟奶奶消失在眼帘中的后背,她三两下抄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披上,也跟着快步出来了。
这个时间段,奶奶不会无缘无故把父亲给叫出去的,除非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她最近在这个家不得志,连下人都看碟下菜,以前她跟霍朗在一起,下人个个都是捧着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如今风水轮流转,坏人姻缘、抢人丈夫的妹妹卢梦倒是成了众星拱月的对象,家里外面都是一样吃得开。
明明这一切都是她卑劣龌蹉抢去的,可所有人只看结果,却忽略了过程。
连卢家大小姐的好名声,都成了过眼云烟。
她,现在除了自己,一无所有。
要是她再不自救,真的要落得个人走茶凉的下场,心理落差太大,她不想成为昨日黄花。
卢琼直觉认定前面那两人一定有着不可言说的秘密,紧了紧外套,放轻了脚步声,做贼似地跟上。
大概是老天见她可怜,前头的两人并没有关起房门进密闭的房间说话,而是走到后花园的角落里去了。
这种深更半夜的,主人下人,个个睡得跟死猪一样,不会有人出没。
卢金花倒是放心在外头说话,而且,她需要凉风浇灭她心头的不安。
在屋子里,她总觉得跟个囚笼似的,困住她,令她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卢有才有些后悔了,他出来的急,身上随意套上的外套,还是太单薄了点,在室内倒是没觉得冷,在室外,又是凌晨,自然是冷得哆嗦了下。
可惜,他亲妈心事重重,显然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
“妈,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卢有才见亲妈没有换地的意思,想着要不干脆速战速决,早点摊牌走人也是上策。
卢琼找了个地方,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几乎屏住了呼吸。
她穿的外套倒是厚,这会也没觉得冷,浑身上下都窜着一团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她恨不得离得更近,听得更清楚。
但是,她更清楚,这个距离还是有必要的,要是再进一步,被那两人给发现,那真的是吃不完兜着走了。
“有才,你爸刚才说梦话了。”
卢金花舔了舔干涉的唇,缓缓道,一边说,还一边不忘观察儿子的脸色变化。
卢有才怔了下,随即朗声笑了出来,“妈,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没想到只是爸他老人家说了句梦话而已,这梦话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自己不睡还非把我从暖和的被窝里拽出来吗?”
他完全当卢金华是小题大做。
听到这,卢琼也是一脸的阴霾,她还以为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能让她翻盘呢,没想到自己希望太大,导致失望也越大。
这下,她在纠结要不要走,罢了,还是等这两人走了自己才能走,不然自己这会走,万一不小心惊动他们,就得不偿失了。
卢琼自认倒霉,也只能委屈自己留下来继续吹冷风了。
“就是大事。”
卢金花被儿子这轻描淡写的语气给激得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
卢有才一噎,彻底傻眼了,“……”他亲妈平时还挺好说话的一个人,今日个怎么风向完全不对,也不知道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把她给刺激成这样的。
“那是什么大事啊?”
想了想,他缩了缩头,还是没有勇气跟亲妈对呛。
从小到大,他都是人人津津乐道的模范孝顺儿子。
他低声下气地哄了一声,人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脾气性子跟小孩子大同小异。
也怪他-妈平日里不是这副模样,他也没有派上这等用场。
今日个,他也见机行事,临场发挥了一把。
窃听者卢琼猛翻白眼,这对母子有病,鉴定完毕。
虽说一个是她亲奶奶,一个是她亲爸,倒是谁叫最近他们沆瀣一气做的都不是人事,现在,他们不把她当亲人,她也是同样不把他们当成最近的亲人。
“你爸做的梦,是二十几年前的旧事了。”
卢金花不停地叹气,满脸堆着愁云,两只手不停搓着,像是在发泄排解着什么不好的情绪。
她这个看似陌生,又实则熟悉的举动,蓦然间将卢有才带回到了小时候。
这会,他也不觉得冷了,而是觉得心头热乎乎的。
小时候,他跟他-妈连温饱问题都困难的时候,他-妈经常做这动作。
后来,有了他爸后,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他-妈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他-妈再也不做这个动作了。
“二十几年前的旧事,不就是妈你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