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沁婉忍不住看了前头的萧墨一眼,也不知他听没听见,她可不想给他留下个身体虚弱的映像,连忙解释道:“惜月多虑了。我只是前段时间略感风寒。现今虽大好了,但家母不放心,特意叮嘱我近几日还是要注意保暖。”
“原来如此。”简单四个字后,云惜月便不再开口。左右某些人上赶着要出糗,她也懒得再提点她。
倒是一心表现的萧墨接过了话头:“虽说还未至深秋,但近日凉意渐浓。你们姑娘家更要多注意才是。云姑娘是不是没有带披风?我可遣书童取我的来。”话音刚落便唤来陪同的书童低声吩咐起来。
云惜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的行李里怎么可能有姑娘家的衣物,总不能让她直接用男人的披风吧?
大雍虽说风气开放,男女大防不重。但也不代表她愿意就这么光天化日地穿着男人不合身的衣物招摇过市啊。
这个家伙再熟读经书又如何,还是那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呆子。
没等她回拒,一直沉默的楚琛开口了:“你的披风对云姑娘而言太大太长了,况且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披着陌生男人的衣服也不像话。如果云姑娘觉得冷,可以先回客房休息。”
“这怎么行!”
“不用这样吧?”
萧墨和顾沁婉异口同声劝阻。
云惜月脸上又露出玩味的笑容。
萧墨开口是因为他舍不得来之不易的相处时光。而顾沁婉按理说应该巴不得她半途退出才是啊。
一时间,众人都看向顾沁婉。
一时嘴快说出了真实想法的顾沁婉顿时骑虎难下,她只能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硬着头皮解释道:“原本就是惜月提议来塔林散步的,我想她一定很期待吧,如果半途而废岂不是很遗憾?等我的丫鬟回来了,让她再去拿条我的披风吧。”
楚琛目光沉沉地看了顾沁婉一眼,没再开口说什么。
“好啦,大家不要为这个问题争执了。我真的不觉得冷,也不需要披风。我们还是略过这个话题继续散步吧。”
现在回去,等会儿的好戏岂不是看不成了,她可不想错过。
于是众人脚步继续。没过一会儿,顾沁婉的丫鬟便拿着披风回来了。
就这样走走聊聊,差不多快逛完塔林的时候,林氏身边的徐嬷嬷带着几个僧人急匆匆地朝他们一行人走来。
终于来了。云惜月有些期待地想道。
“小姐,夫人正找您呢,快跟老身回去。”徐嬷嬷气喘道。
“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去帮忙吧。” 顾沁婉克制着脸上的笑意,皱着眉、满是担心地对两位男子说。
不明所以的萧墨眼看徐嬷嬷神情紧张,一时也担心起来,连忙附和道:“我们也去看看。”
楚琛没搭理她,转而沉默地看着云惜月。
云惜月笑了笑说:“好呀,那大家一起去瞧瞧吧。”
“小姐!涉及家门隐私,不便旁人围观。”徐嬷嬷满脸焦急,又不知该怎么劝说,只得粗粗拦阻道。
“我们威远侯府身正不怕影子歪,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阴私。况且即便无人围观,在这人来人往的寺庙里也没什么秘密传不出去的。与其遮遮掩掩让传言歪曲事实,还不如任人观看评说。”云惜月心里冷笑,到时候出糗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徐嬷嬷还欲再劝,云惜月拍了拍她的手,率先离开塔林。顾沁婉背着众人的脸上露出讽刺的笑,毫不停顿地跟上。
萧墨原本因为徐嬷嬷的话有些犹豫,却见连楚琛也跟着走了,才赶忙跟上。
一行人匆匆赶到客院。
此时院中不仅有林氏等人,还站着法华寺方丈静慧大师、去而复返的静慈大师和一众僧人。
静慧大师眼见云惜月来了,便念诵了一声佛号道:“相烨,你把事情原委同云姑娘说一下。”
他身旁的一位灰衣僧人站出来说道:“云姑娘,小僧是寺里看守藏经阁的僧人。一个时辰前小僧例行扫除时发现供奉的一尊象牙佛像不见了。小僧回忆了一下,昨日下午至今,只有云姑娘携婢女进过藏经阁参阅典籍。故此小僧禀告方丈后,便在贵府众人同意下进入云姑娘客房查看,在橱柜里发现了佛像。”
“仅凭你这小僧一面之词怎能作数?我威远侯府贵女什么珍藏古玩没见过,会贪图你一尊象牙佛像吗?”弟弟云霖恼怒斥道。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顾沁婉担忧地看向云惜月,“云姑娘的品行向来高洁,犹如皎皎明月。我也不太信她会做出这种事呢。”
“是啊,萧某敢以性命担保,云姑娘绝不是这种人。”眼见心上人要担上污名,萧墨急不可耐地站出来为她辩解。
他不是一向最讨厌品行有瑕之人吗?为什么这次如此盲信云惜月?就因为她长得美?!顾沁婉差点被他气吐血,强忍下心头火气才没在脸上表露出来。
“我赞同云夫人。象牙这种来自岭南的珍材虽然稀有,但也不至于让威远侯府贵女丧失理智做出这种事。此事尚有蹊跷,不能就此定论。”楚琛也沉声应和道,转头有些担忧地看向云惜月。
前世她尚能解决此事,今生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吧?可惜时间不够,来不及布置,不然他可以轻松解决此事,不至于让她再费心。
顾沁婉攥紧了手掌,尖利的指甲深深刺进掌心。
怎么办?在场之人都不相信是云惜月做的,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