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张晓芳度过了一个尴尬而又喜悦而又不寻常的上午,等她在放学时将柯言的衣服系在腰上带回家之后,她看了看那件黑色衣服,然后托腮想了想今天上午的事,羞愧地捂住了脸,但内心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之情。
所以自从经历了这件事后,张晓芳觉得自己和柯言的关系要好一些了,就是,不像刚开学时那么僵硬、不自然了。而她和周围人的关系更是越发地好了。
过了几天,又是星期六的下午,乐阳中学的放假安排一般都是一周上六天课,星期六下午放,星期天再来学校上晚自习。
此时,张晓芳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校门外的一排排银杏树的树叶都开始由翠绿变为枯黄,秋风吹过,一片片金黄的银杏叶随风飘落,宛如一只只绚丽的枯叶蝶,在空中盘旋飞舞,然后,慢慢、慢慢地落入地面。
校门外是学子们匆忙的身影,所以他们没有停下脚步来欣赏这美景,就连一片银杏叶飘落到了身上他们也只是粗暴地将它随手一扔。每个人的眼中有斗志,有梦想,有希望,当然也有绝望,有疲倦,有痛苦。这就是高中生啊!
张晓芳呆呆地在路上看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往家的方向走,现在已经快要深秋了,然而这里的桂花香仍是那样的沁人心脾,张晓芳就不禁加快了脚步。
离小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张晓芳突然注意前方一个穿着牛仔服,带着一副白色耳机,高高瘦瘦的身影——
那不就是柯言吗。
张晓芳的内心又开始了激烈的思想争斗:“遭了个糕,怎么办啊?!竟然是柯言!我要不要追上他的脚步上前去打个招呼,然后跟他说下还他衣服的事,那说了之后呢??没话可说了啊!!算了算了,我还是就这么偷偷摸摸地走在后面吧,别让他发现我。”
犹豫之间,张晓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脚因为犹豫不决而将蹭地的动作加大了,脚步声也变大了……
于是乎,张晓芳就看见,前面的柯言顿了顿,然后停下了脚步,转了过来。
张晓芳:“……!!!我勒个去,你转过来干嘛啊!我是不是应该打个招呼,像什么‘哈喽,柯言’,或者是‘哈哈哈哈,柯言啊,这么巧,怎么是你啊!’”
正那么想着,张晓芳就看见柯言笑了笑,“嗨,张晓芳,这么巧啊。”
“巧吗?我俩一个小区的,天天没遇到这个才巧好吗。”张晓芳心里吐槽道。
“哈喽柯言啊,真是很巧啊!”张晓芳昧着良心地说道。
她看见柯言已经停下脚步等她了,于是就加快了脚步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了柯言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那个,你的衣服已经洗了,不过这几天都没有太阳,所以还没干,等它干了我再带给你吧,谢谢你啊!”张晓芳略显紧张地开口。
“没事,那又不是什么宝贝,不用着急。”柯言不急不慢地说道。
“好,诶,你听的什么歌?”张晓芳其实刚看到柯言戴着耳机时就想知道他在听什么歌了,只是没好意思问。
“哦,《七里香》,周杰伦的。听过吗?”
“《七里香》!!!我当然听过啊,我特别喜欢周杰伦!!!他的歌我好多都听过!”张晓芳在听到《七里香》这三个字后双眼顿时明亮,激动地说道。
“是吗?我也喜欢他的歌,他的歌我每一首都听过,以前小时候我还偷偷攒自己的零花钱然后去买周杰伦的唱片,当时我妈都觉得我疯了。”说道最后的时候他就开始笑了起来。
“厉害啊,我不是每首都听过,但是特别喜欢的就听了很多遍。”张晓芳边说边笑,“我没买过唱片,因为……穷……”
就这样双双一笑,又有了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尴尬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不少。
“那你要听吗?”说着柯言就取下了自己的一只耳机。
“哦哦,不用了,谢谢啊,身高不行,戴着耳机走路不方便,再说马上就要到了。”
说实在的,张晓芳比柯言矮很多,要是他俩坐着还好,但走路的时候戴着一副耳机的话那可就真的有点不方便了。
于是柯言笑着将他的耳机又戴了回去。
张晓芳注意到柯言的头发上飘落了一片枯叶,她本来想伸手帮他弄下来的,但是,转眼一想:这动作是不是太亲密了。于是只是提醒了一下柯言。柯言就顺手将落叶轻轻地弹落。
柯言弄下的落叶飘落……
……十一月到了。
“什么?!校园艺术节?!”张晓芳惊讶地问着李华。
“对啊,一年一度的艺术节,我们寝室的吴映竹,你知道她的吧,她写了一个小品剧本,想让我们来演,我现在就在召集演员,目前只有我一个演员。怎么样?来吧!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来演快来看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心动不如行动,来演吧!张晓芳。”李华边说边比划夸张地说道。
张晓芳:“……”
“李华你是抽风了吗?一大早上的傻了啊这孩子。不过呢,我觉得,你一个人去表演就可以了,你可是‘厕所歌手’李华啊,国际巨星!李华势力登场!“张晓芳边鼓励边拍掌地说。
“噗嗤。”这时她听见正在埋头睡觉的柯言轻轻地笑了一声。“兄弟啊,想笑就笑吧!”张晓芳在心里对柯言说道。
“你滚吧,信不信我你这个瓜娃子两耳屎哦(四川话,意思是信不信我打你两个耳光,瓜娃子相当于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