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推断!”沈千寻笃定的答,“但这个推测,是建立在合理的推理之上,有证据支持这个推断!比如,你姑母死时,身上的衣裳尽数褪于一旁,如果是不相干的人杀了她,何必多此一举呢?还有,那条红丝线也是贴身佩戴的,若凶手衣貌整齐,你姑母扯到的,至多是他的衣衫而已!”
“可是……”姜博容还想再说什么,但显然他自己也不能认同自己的想法,他的嘴唇轻颤,突然捂住头大叫:“可是,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做?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啊!”
“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沈千寻皱眉,当然,她知道他们发现了什么,从她和龙天若讨论案情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出了大胆推测,只是,她并不确定,她的极为大胆的推测,跟姜博容发现的是否是同一个方向。
五毒张口就要说,姜博容却猛地捂住了她的嘴,他急促叫:“姑母,小心祸从口出!”
“这么说来,你们确实是查到了什么,却不敢面对真相!”沈千寻面色淡漠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那么,这便是你们的事了!虽然我很好奇,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真凶到底是什么人,可是,姜大人说得这般严重,我觉得,我还是不知道为好!”
她站起身来,面色一如既往般平静淡然,没有一丝一毫异样的情感掺杂在里面,她淡淡道:“既然如此,这案子便到此为止吧*大人,婆婆,你们多保重,我回府了!”
她转身离开,未及走出玄关,身后姜博容悲声唤:“王妃留步!”
沈千寻转头:“嗯?”
“姜某有句话,想问王妃!”姜博容声音微颤。.
“讲!”沈千寻淡淡回。
“王妃……是谁的人?”姜博容终于问出口,“是龙熙朝的人,还是龙潜门的人?”
“依姜大人看呢?”沈千寻唇角微勾。
“王妃莫测高深,岂是我等庸俗之辈可以看得透的?”姜博容苦笑,“在没有与王妃相处之前,姜某以为,王妃淡漠寡情,应该已倒向了龙熙朝,可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姜某觉得,王妃不是传说中的那么软骨头!”
“姜大人猜对了!我的骨头,一直很硬!”沈千寻转过头,问:“那么,姜大人是谁的人的呢?”
“姜家自遭连番惨祸,早已看淡这世间纷争,只求给家人一方净土而已。”姜博容笑得苦涩,“所以,我只属于姜家,不属于任何一个派别!”
“姜大人被可怕的飓风,折断了翅膀,不敢面对现实,倒也在情理之中!”沈千寻微笑,“姜大人多保重!”
“姜某并非不敢面对!”姜博容双眸红得似能滴下血来,他一字一顿道:“只是,这真相实在太过惊悚!事关重大,姜某实在不敢相信推断,姜某想要实实在在的证据!”
“实实在在的证据?”沈千寻问,“你指的是什么?现场的目击证人?又或者,凶手亲口承认?”
姜博容点头。
沈千寻笑:“姜大人在说笑话!看这情形,那疑凶定然是惹不起的大人物,所以,才令姜大人心生惊惧,这样的人,我也没有能力让他亲口承认十年前的连环杀人案!至于目击证人,这个姜大人也知道的,都死了,一个没剩,根本就找不到!”
“可你一定有办法的,不是吗?”姜博容死死的盯住她,“你是沈千寻,是神断,不是吗?”
“所谓的神断,也不过是根据案件所留下的线索,顺藤摸瓜,抽丝剥茧,再根据杀人动机和企图,来论断真相的可能性,说白了就是一个综合分析的过程,可姜大人不相信综合分析出来的结论,我也没有办法的!”沈千寻一脸为难,“毕竟,这是十年前的案子!如果当初没有把姜太后和姜家人死亡的案子并在一起,我压根就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可问题就在这里!”姜博容急急道:“我找不到凶手的杀人动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要这么对我姜家?”
“为什么?”五毒嘲讽一笑,“容儿,你是还没有看透吗?还能为什么?因为姐姐和姜家的存在,令他受到了威胁!你不是女人,不了解女人的心思,若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倾尽所有,最后,却得不到她想要的温情,还有可能备受冷落的话,女人是会怨的!普通的女人再怎么怨怼,在男人眼里,也不过是个笑话,可姐姐不是普通女人,她是太后!”
“可她不过是前朝太后!”姜博容强调,“她能拿他怎么样?”
“怎么样?”五毒呵呵笑起来,“姜家的势力,你是体会不到,又或者,是后来姜家的迅速颓败,让你忘记了姜家鼎盛时期的情形!你爷爷当初可是兵马大元帅,你的那些叔叔们,亦占据朝中要职,他们都是姜太后的子侄兄弟,姜太后无子,一向看重娘家人,娘家人也自然唯她的马首是瞻,她能做什么?她能呼风唤雨,能掀起一股巨浪!”
“可若她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姜家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姜博容苦笑,“我确实是记不得姜家的鼎盛情形了,在姑母离世之前,我的那些叔叔们,大多战死沙场,姜家的势力,已然江河日下!”
“正因为战死沙场,所以那奸贼才愈发可恨!”五毒咬牙切齿,“他生怕姜家的势力再度崛起,因为姜家还有一个占山为王的老二,所以他才痛下杀手!又生怕别人查到他,这才使出那么多阴毒下作的办法*博容,你拿出姜家人的骨气来!被人害得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