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到达咖啡厅,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齐昊一见李昊阳,便道:“她怎么在你家?你们不是一直都不对付?既然她在你家,事情就简单多了,快带我去,那丫头在闹脾气,得快些哄哄,要不然……”
李昊阳给齐昊叫了杯咖啡,并及时打断了齐昊的话:“你先别急,你所描述的你们之间的矛盾,我都知道了,现在你静下心来,听听我的话。”
“怎么了?很少见你这副表情,除了当初你瞒着我,替我跟她分手时是这样……难道你又想劝……”
李昊阳一个头都快烦成两个大了,他连忙摆手让齐昊停止猜测,苦笑道:“当初的事是个误会,现在我已经知道你那么爱她,看她比自己的命还重,我怎么还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只是听你今天的话有些奇怪,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失忆了?”
“失忆?”齐昊皱眉:“我不觉得……”
“先别急着下结论,你先听我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再告诉我你记忆里的这五年就好。”
齐昊虽然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但却没有再贸然打断李昊阳的话,只是听他口中描述的自己,越来越离谱,越来越不可思议。
李昊阳像是没有看到齐昊越来越一言难尽的表情,犹自将这五年来他眼中的齐昊叙述给他知道。
“五年前,你们结婚,婚后的生活一直展现出超出我预料的和谐美满,夫妻甜蜜幸福,直到……”李昊阳的目光有些深远,他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道:“五年前寒清远交了新女友,寒家也即将迎来一位新的女主人,但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最后寒清远这个未过门的新媳妇,同时bǎng jià了他的两个女儿。”
“当时情况危急,她给你们分别打了电话,叙述了寒荞和寒淼现在所面临的危险程度,告诉你们先救哪个自行决定,而你和寒清远,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先救寒淼,结果……”
“结果怎么样!?”齐昊知道,依照自己现在的状况来看,就算再让他选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先救寒淼,因为他的心是偏的。
李昊阳叹了口气:“结果?就是你们都以为还来得及,结果寒荞却一个人沉没在冰冷的海水中,死了。”
齐昊的心猛的一揪:“这不可能,我昨天才见过她。”
李昊阳无奈道:“你别急着反驳,先听我把话说完。”
齐昊闭了嘴,对李昊阳比了个继续的手势。
李昊阳斟酌了一下,才再次开口道:“五年前,当你赶到月亮海湾,看到空无一人的海滩时,你也是不信的,你组织了为期一个多月的海上救援,最终也只从海里捞出了她的一只鞋子,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接受了她已经死亡的事实,只有你一个人不肯相信,起初我们都以为你是出于愧疚与自责才会那样,但后来我们从你疯狂寻找她的举动中渐渐看出,你是真的爱上她了,在她彻底从你生活中离去后,你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真正的心意,寒家为她立了衣冠冢,你虽然不肯承认她已经没了,但每年还是会在过年的时候过去看她。”
“每年她出事的那几天,你都会去月亮海湾小住,这五年来,你守着你和她结婚时的那个小破公寓不肯离去,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你白天是齐氏无所不能的齐总,可到了晚上,你就变回那个因为一念之差,葬送了自己爱人的可怜人,我们看着都心疼,你就这样折磨自己,煎熬了整整五年,五年后,你突然带了个和寒荞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回来,我们都以为你只是弄个替身回来欺骗自己,我开始看她不顺眼就是因为这个,也劝过你,可后来我发现,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替身,她就是当年遇难的寒荞,我是打心眼里替你高兴,虽然寒荞她变了很多,但好歹人是回来的,她从那场灾难中存活下来了,你一直以来的坚持没有白费。”
李昊阳絮絮叨叨的,将两人之间的事情讲了七七八八,才问对面已经明显傻呆住的齐昊:“怎么样,现在你告诉我,这五年你还记得多少?”
齐昊眼神有些混乱,他满脸的不确定:“你不是骗我的吧。”
“看来,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作为你的朋友,我有义务告诉你真相,如果你还是不信,可以去城郊公墓看看,那里还有寒家为寒荞立的衣冠冢,看完记得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李昊阳说完,扔给齐昊一个地址,就起身离开,临了儿又加了一句:“最好快点。”
齐昊整个人如遭雷劈,刚刚李昊阳讲了那么多,他现在有点消化不良,拿着李昊阳给的地址,就有些神思不属的驱车前往,他必去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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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公墓,一尊漆黑的墓碑前,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满脸震惊的看着墓碑上,那张有着灿烂笑脸的照片。
“爱…女…寒…荞…之…墓……”齐昊嘴里呢喃,手指在冰冷的墓碑上划过,照片上的人脸没有温度。
齐昊紧紧的扣住墓碑,他用力回想,可却连一丝与之相关的记忆都找不到,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他难道真的那样深沉的爱过寒荞?寒荞真的在五年前死过一次?
各种纷杂的情绪都有,却独独没有李昊阳告知他的那种深爱,他不禁有些焦躁,他,真的爱过吗?
他不禁想,如果寒荞因自己的疏忽死去,他的确是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