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仙侠修真>亏我思娇>20.凡尘篇(20)

我颓然的下了楼,老孙头正在门外等我。

我对他埋怨,“为一只胖蟹喜怒无常,他可真难伺候!”

老头两边不敢得罪,唯恐里外不是人,“他近来心情的确比较荡漾,但大仙方才那一吐也实在是惊世骇俗了些。”仿佛言之有理,实则是一心护内。

街道两旁依是灯火通明,沿街排着一水推车叫卖的商贩,买的是红糖烧饼,或一碗辣汤。

烈酒烧心,我扶着胃向路边要了一份豌杂面,蹲在路边等赤鹿。

老头问我:“大仙不生气了?”

“生气,气死了,但是谁让我是他的护卫,吃他一口粮,事情还是要做的嘛。”

他点点头,自己也端来一份猪油面,蹲在我身边:“我陪你一起等,其实你的心意,大人总会明白的。”他尝一口热汤,又添一句:“瞎子也看得出你喜欢他。”

“那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他吸住一口长面,不肯咬断,吸溜半晌才喘一口气:“应该不大喜欢。”

妈蛋,“为什么?”

他用筷子夹起上唇的胡须,刺溜刺溜喝起面汤:“在这世上不是徒有容貌就天下无双,说真的大仙您的举止,我真是闻所未见,您瞧瞧您现在,穿一件长裙,却两膝劈叉对着大道,要想从妖变得像个姑娘,没那么容易,大仙还要多尽心才是。”

说来说去还是怪我粗鲁,可我过去极少用这两只腿,这两条白晃晃的玩意儿到底怎么摆放才叫雅致?难不成要学仙娥们矫揉造作的步生莲?

面吃完了,我举头再望酒楼,灯火尚在,赤鹿还没出来。

老头拍了拍胡须,往酒楼里走:“咋还不出来,进去看看。”

我们回到酒楼小二层,那里已经酒尽人散,店小二强忍睡意抹着地:“要关门咯,客官明日再来。”

“二楼的人呢?”

“全部浩浩荡荡从后门走啦。”

“有没有一个灰袍的大爷,腰封上挂着一块蓝穗白玉。”

“有啊,一起走了,说来也奇怪,二楼的人咋都互相认识呢?”

“什么意思?”

“二楼这十好几桌看上去互相不认识的大爷,其实都认识。”

我与老头对视一眼,觉出大事不妙,赶回旧瓦房将事一说,众人立刻分头在城里寻人。

老头焦道:“按照店小二的话,二楼的食客全是一伙人,大人一定是发觉了异常,所以借故将我们赶走,可我们已经潦倒成这样了,谁还会劫他呢?”

“他的仇家都有谁?”

老头急切切道:“给我十双手也数不清。”

东西奔走并没有线索,直到丑时我们遇到一个打更郎,微一询问,得知城南有一片废区,因为窄道难行又风水不佳,人丁和商户早几年就迁光,如今已经是一片无人的鬼域。

我和老头马不停蹄的赶去,借着月色看清了眼前的城区,里面的确是一片死寂,残破的酒旗幌子四处翻飞,沿街的的瓦顶野草丛生,道路上丢弃着木板车,街墙放着几张太师椅,乍然一看,以为有人坐在上面,怪吓人的。

我们走了半晌,空寂的上空突然响起一声喷嚏,显得别样突兀,我攀上一处屋檐,看见远处一个方院中闪烁着微弱的火光,且人影绰绰的。

靠近后能看清院中光景,那里有一处篝火,围坐着一群壮汉,而其中一人格外显眼,不但因为她是唯一的女人,也是因为我认识她。

我与她在梅城有过一面之交,关于卫题潇的事,也是她告诉我的,此人正是布庄里的老板娘。

便听她低声骂道:“一群蠢货,这么简单的计划都能搞砸,现在好了,要等到天亮才能出城,真是一群饭桶。”

“别慌,他身边没有几个能打的,我们人多、兵器多也不必怕他。”

“话是这样说,可是经过此前一遭,现在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大姐放心,此前我们被卫狗贼半路伏击,是因为他那时还未失势,江湖盟里又被安插了眼线,可他现在被皇帝贬到聊城,这光景可就不同以往了,他没了势力,要杀他易如反掌,大姐若是还不放心,我现在就进屋杀了他,天亮了扛尸出城。”

“不行,杀卫题潇是江湖盟的荣耀,即便处决他也要当着百姓的面,”她明眸一闪,提议:“我看先斩断他一只脚,省的叫他跑了。”

这还了得,我纵身跳了下去,众汉子惊叫起来,纷纷抓起手边的刀剑。

“你这小娘子!这么吓人!”老板娘先一步认出我,抚着前襟站起来,“不是鬼就好,咦,你不就是卫题潇的姨娘吗?这身衣裳还是我给你做的。”

“我呸,你这个女骗子。”

她笑:“我骗你什么了?”

“你分明说过不恨卫题潇。”

“呵呵,你是他姨娘,他是我们的仇家,难道我还要和你说实话吗?再说了,我说作为女人不恨他,没说作为一个人不恨他。”居然严思缜密,好有道理。

我一向讨厌嘴炮,一与人吵架就绊舌头,还是打架来的舒坦,遂从指间不断变化出冰锥,像人群飞掷而去,在刺伤几人后,再借着空隙躲避过人群,跑入了院落一角的破屋里,赤鹿正靠坐在角落,意识昏沉。

我将门窗先行冻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扛在背上,在上界时他身轻如燕,脚踏青云,现在却重的好像一头百斤大肥猪。下一刻,窗户竟被击碎了,乌压压一群人从窗口涌了进来,又是一顿乱斩。

我使出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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