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无意间抬头看见从空中悠扬飘下的金黄的落叶,这时才恍然惊觉秋意的微凉,等到家家户户贴上了红对联,红的福字,高高挂上了新春大吉的红灯笼,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那明明看见落叶还是昨天的事,竟然又到了过年的时候。
今年云溪家的小院尤其的热闹,南宫子渊带着妻儿今年也在云溪家过年,不时瞧瞧贤惠帮忙的妻子,再看着拿着炮仗到处扔的儿子,心底说不出的得意。
易清斐和易容也在,是云溪一直磨着易清斐,让他来自己家来包饺子,并且叫上易容,以云溪对易清斐的了解,大年三十晚上,人家家里团团圆圆的时候,他肯定坐在窗子边看书,菜都不会多上一个。易清斐最开始时拒绝的,架不住云溪软磨硬泡的威胁,好半天才道:“我来是可以的,不过他,我不确定会不会来。”毕竟人家也有家眷。
云溪心情颇好的圈住易清斐的手臂,踮起脚在易清斐脸上亲了一口:“没事儿,你去跟你家老爷子说一声就成,反正也只是吃一顿饭,不碍事的,重要的是你来了就好。”
这破孩子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立即捂住嘴,两只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哎呀,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易清斐听了,心里软成一片,面上却是故作无奈的敲了敲云溪的额头。
让易清斐没想到的是,他只是随意的像易容提了云溪的话,易容稍加思索就答应了,他现在觉得亏欠了易清斐不少,自是想说明都给他,事事都依着他。
现下叶家的小院里,一家人团团围在放着饺子皮和诸多馅料的大桌子旁说说笑笑的包着饺子,一派和乐融融的气氛,这才是一家人应该有的温情的样子。
易老爷手上笨拙的抱着饺子,那颗向来麻木的心也起了感动的波澜,他活了小半辈子,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见过的大多数都是为了名利不惜一切的獐头鼠目之辈,早以为自己练就了一颗千锤百炼的铜墙铁壁之心,没想到今天却被一顿小小的饺子打动了。正好自剂烁龌顾憧吹霉去的饺子,乐呵呵的问目光一直追逐着云溪的易清斐:“你看我这个饺子怎么样?”
易清斐转过头看着易容,微微一愣才道:“不错。”
易容受到了鼓励,当即摩拳擦掌的表示他还要再包二十个。
玉兰苑笑着打趣:“易老板,你再包二十个,一个饺子皮里的馅还比不上人家包的一半,剩下的馅儿都给你吃!”
易容也笑了:“这有什么打紧,我吃就是。”
玉兰苑指了指桌上的一大盆馅料:“你吃得完嘛?”
“这,”易容有些犹豫,片刻后又笑了:“我吃不完,我儿子儿媳妇不是还在这嘛,让她们吃一半!”
这句话把众人都逗笑了,易清斐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似乎现在这样也不错,时间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能把亲近无比的变成形同陌路,还能把那伤的千疮百孔的心一点一滴的补好,缝回来,教人忘了以前的伤痛。
过年了,小孩子是最高兴的,穿新衣裳,有压岁钱领,天天还吃许多好吃的,整日玩着父母也不会多说什么。
球球定然是疯玩疯闹的,可看着云溪美名其曰看着球球陪着他放炮仗,堆雪人玩的阵仗,只怕她才是玩得最厉害的哪一个。
两个人一大一小一会儿跑到东边,一会跑到西边,不时哈哈大笑,还有云溪作弄球球球球生气和云溪幸灾乐祸的声音,童言童语听得几个大人都笑了。
在云溪和球球再次经过众人身旁时,玉兰苑叫住了自己女儿:“云溪慢点跑,雪天路滑,一不小心摔着了你们俩就哭吧!”
云溪穿着新衣服,披着红斗篷衬得她眉眼如画,笑意盈盈的捧着一堆雪:“不会的,球球摔了我也不会摔。”
球球气得一捧雪砸在了云溪的红斗篷上,云溪低下头瞥着他:“哎呦,说你容易摔你还不服气,你不看看你衣服后面的泥印子,看谁给你洗。”
球球又是一把雪,恼羞成怒的扑上去,两个人扭打成一团,等到两个人都打累了,云溪和球球决定暂时休战,先去吃一点东西补充体力,稍后再战。
看着两个人乖乖的坐在一旁吃着蜜饯瓜果,叶沐笑道:“云溪,你看我们都在包饺子,等会儿自己吃自己的,你没有包,你等会儿怎么办?”
云溪嘴里咬着板栗,含糊不清道:“还有球球呢,”
玉兰苑放下一个包好的饺子,又拿起一张饺子皮道:“人家球球有你南姐姐和你南宫姐夫包,你呢?”
我呢?我没有你们吗!云溪内心的鼻孔已经朝到天上去了,摸摸自己的肚子:“我现在是饱的,再说了,”云溪走了两步,挤到易清斐身边坐下,看着易清斐包的一大堆饺子很是满意,毫不羞涩道:“这不是还有这么多吗!我吃他包的,清斐会给我吃的吧!”
眼见着易清斐点头,云溪得意的转头看着自己爹娘,玉兰苑无奈的瞪了易清斐一眼:“你就惯着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易容也笑,他对这个儿媳妇很是满意,长得甜美娇俏不说,还聪明伶俐,最主要的是,清斐喜欢,看着这对小儿女,易容不自觉的想起了他与他爱妻年轻时,也是这般恩爱,琴瑟和鸣。想起自己爱妻的早逝,易容看着云溪:“孩子,这两天多穿些,别冻着了,清斐也是,不要为了好看就穿一两件冻的发抖,伤身体。”
云溪抬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