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良彬道:“此人,倒是不错。”
二人复行数十步,杨文恢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只见一家人门口,草席上做了一个七旬老汉,哭天抢地,旁边两个壮年男子,嘴里不住地咒骂。
“孙途,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枉我姐姐嫁给你几十年,如今富贵了,却不顾我一家老小,你老丈人都不管,良心何在。”
“哎哟,我不活了,我这老骨头还有几天活头啊,这就要家破人亡了,我这女婿啊,如今有了钱了,也不可怜我这老丈人当年不嫌他穷,把女儿嫁给了他呀!”
高良彬看了一眼杨文恢道:“莫非,这就是您老的高邻作风?”
杨文恢刚说完孙途的优点,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了这样一幕,作为一个前辈,他如何能够不生气,面子往哪搁。
杨文恢走了过去,可谓是健步如飞,竟也不问情由,直接叩门叫道:“孙途,你给我滚出来,我杨文恢看错你了,你竟然是这狼心狗肺之人。”
那付老汉见有一位老爷帮腔,更加得意,哭喊道:“求各位乡邻做主啊,我这女婿是铁了心不管我的死活了。”
高良彬看了看付家兄弟二人,又看了看付老汉道:“二位公子,好生的fēng_liú倜傥啊!”
那付老汉不理会这个年轻人,一味的哭喊,付家兄弟则是咒骂,竟像是孙途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孙途本在家中心烦气躁,听了杨文恢喊话,不顾浑家阻拦,立刻就要出来。
孙途打开了门,恭敬道:“杨老爷光临寒舍,有失远迎,万死啊!”
杨文恢斜着眼看了他一眼道:“哼,你岳父在外面哭天抢地,你闭门不理,我来了你倒是恭敬。”
孙途道:“这,杨老爷对在下有大恩大德,孙某怎敢怠慢?”
杨文恢道:“你说这话怕没人信,你若真的知恩图报,那你的岳父来了,怎么不理啊!”
孙途道:“此中原委,只怕是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了,杨老爷不去到寒舍稍坐,我们再说。”
杨文恢道:“不用了,你家我高攀不起。”
高良彬看了看付家三人和周围看热闹的人,笑道:“杨老,我看这事真的得从长计议了呀!”
杨文恢看了看高良彬道:“也罢,我听听你到底怎么说。”
孙途点头道:“杨老爷请。”
杨文恢道:“你请我,那你老丈人不用请了吗?”
孙途道:“不敢。”
说罢,就去扶那付老汉,岂知付老汉并不领情,只在那里胡乱扑腾,把孙途一身衣服尽染了污泥。
这时,门口走出来一个三十上下妇人,叫道:“爱进不进,给脸不要脸。”
杨文恢道:“孙途,这是谁家泼妇?”
孙夫人叫道:“你骂谁呢,倚老卖老你也不要脸。”
孙途立刻跑了过去叫道:“住嘴,这是杨老爷,我小时候穷苦,常常得杨老爷家赏,便是这生财之道,算术之法,那也是杨老爷教的。”
孙夫人一听,面色一变,却立刻跪在地上道:“妇道人家胡言乱语,还望杨老爷不要计较。”说完,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
杨文恢道:“我受不起。”
孙夫人道:“拙夫常常说起,杨老爷读书人,却不嫌弃他一个贫寒小子,教他为人处世之道,我虽为妇人,却也只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方才得罪了杨老爷,一定要磕头赔礼的。”
杨文恢道:“哼,我看便是你唆使孙途做下这昧良心的事情。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无礼,却这般装模作样,只不过嫌贫爱富而已。”说完向孙途道:“孙途,我看你这妻子,该休了。”
孙途面色一苦道:“糟糠之妻,结发十五载,便是小子五雷轰顶,也不可弃之啊!”
杨文恢一愣,却不知怎么下台了。
高良彬走过来道:“哈哈,贫贱夫妻百事哀,我看,还是贫贱夫妻好白首,糟糠黄面胜倾城了!”
孙途道:“这位是?”
高良彬道:“在下,高良彬。”
孙途哦了一声,复转头过来看了一眼高良彬,看来如今高良彬果然是名气大的很了。
高良彬道:“家事不出篱墙,国事不辱外强。我看,既然是家事,那就请杨老做个见证,大家关起门来商量吧!”
孙途连忙点头道:“是极,是极!”
杨文恢点了点头,这倒是有些道理,家事出了家门,亲情之外便多了很多好事之徒煽风点火,国事纷乱,也不能被外邦强敌辱没国家。这高良彬两句话,说得却是大道理了。
高良彬跟着几人进去,突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