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到那啊,不是离我们这远了吗?”费千金不解。
秀莲抿嘴道:“离顺天府近呀,三妹方便。”
“哦。”费千金和刘应选明白过来。
“其实我也是不能抗旨,被逼无奈,所以和三妹只是假意成婚。你们不要想太多了。”魏四道,“还一点,那天你们都不要去。”
“不去就不去。”秀莲说完便走开。真不知魏四的话让她开心还是不开心。
魏四又大致交代一番,带着费千金和刘应选,还有两件礼物去向孙暹府。
曾经的孙府每到年底送礼之人络绎不绝,而今已清冷无比,少有人来。人走茶凉,人间的悲凉因为反差更加鲜明。
当然有些人总是记住别人的好,比如陈矩。魏四到孙府时见有两名东厂厂卫立着时,便猜到陈矩在内。
魏四入府,献上礼物,虽不是价值连城,也算珍稀奇物。一件给义父的东北虎虎皮袄,一件给义母的长白山貂皮貂裘。
孙暹笑得满脸皱纹密布,连夸魏四的孝心。曾经这些礼物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曾经这些礼物根本勾不起他的兴趣,而今却让人如此感动。
陈矩也在一旁点头。他是重情义的人,所以也欣赏重情义的人。在这个处处功利,虚情假意的年代,魏四这样的已不多矣。
魏四坐下首,陈矩说起皇上赐婚之事,久不出门的孙暹听后吃惊不小。
魏四脸庞通红,低头不语。
“咱们圣上总有惊人之举。”孙暹感叹道。
陈矩道:“只是此举不知会引来多少议论。魏四,你可要准备好承受。”
魏四应道:“皇上赐婚,真让魏四十分为难。”
老人总象小孩子。孙暹笑道:“有何为难,你成婚便是。”
又交谈会,魏四觉得陈矩或有话与孙暹说,便主动告辞。谁知陈矩却希望他留下,“魏四,这事与你也有些关系,留下来听听吧。”
原来陈矩是碰到难题来向孙暹讨教的,说与魏四有些关系是因为皇上曾谕旨魏四处理过这两人的争执,刘吉祥和李宗政。
那日两人虽在皇上面前已和好,但怨气更甚,特别是刘吉祥。他亲自布置人手对那豪宅监视,果然看出端倪。李宗政避过一祸后,没有听魏四的,而是很快又搬回豪宅,依旧我行我素。
一旁的魏四听后心里大骂李宗政。好不容易避过灾祸,还不吸取教训,真是咎由自取。
刘吉祥再一次向司礼监举报,这次他找的是陈矩。陈矩派出东厂厂卫调查,查出实情。
“既然如此,你据实向皇上禀报便是,有何为难?”老于世故的孙暹不解。
陈矩叹气道:“田公公先前调查过,那宅子并非李宗政所有。若我据实禀报,似有排挤田公公之嫌。”
孙暹眯目沉思。
“还没完呢。”陈矩道,“李公公也向杂家举报刘公公在家乡山西临汾有座宫殿般的宅子。杂家派人去查,果然有,占地足有二十亩,奢华之极。”
孙暹和魏四皆惊讶万分。
李宗政并未放弃对刘吉祥的报复,在京城查不到,竟查到他的老家。
“杂家很为难。”陈矩叹气道。
孙暹因为年迈,一动脑筋头就痛,跟着叹气道:“确实比较棘手。这二人都是宫中重臣,若要妥善解决,实在难哪。”
“正因为此,杂家才来向公公请教。”陈矩道。
魏四突然插嘴道:“陈公公,魏四觉得不难。”
哦?陈矩很期待地望着魏四。上次两人争吵,你轻而易举地解决,难道这次也能?
能,当然能,魏四面前没有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