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聊了整整一个通宵,直到清晨才放魏四回宫。
事情很是顺利,又是几日,司礼监来人将正式派遣文书给了魏四,令他三日内离京去川。
魏四第一个通知的是刘若愚。他有些恋恋不舍,一番叮嘱,心中充满惆怅。魏四知恩图报,又给他留下几个新式菜单,并附上简单的炒作过程。
然后把这消息告诉王安。王安也有些失落,拿出一些盘缠给他。
当客氏听完,那双狐媚的眼睛不再妖娆,惊愕中含着难以名状的悲哀。之后一句话也没说,抿嘴而去。
魏四以为客氏晚上会来,但没有。也许女子就是这样的吧。他苦笑着想。
不是每个女子都这样。次日,魏四来到“雨婵堂”把去向告诉谈雨婵时,这么漂亮精干的女子望着他,不解地问:“你爱去哪去哪,告诉我作啥?”
魏四的脸通红,不知该如何解释。
“下一个。”雨婵招呼病人,把他晾在一旁。
魏四略带尴尬地离开。
“雨婵姑娘,这个方子怎么和上次不太一样。”看病的妇人拿着方子,问。
“哦,是吗?”谈雨婵慌忙整理混乱的情绪,仔细一看,竟然写错两种药名。该死的魏四!她心里又气又恨,好像还夹杂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是失落?是惆怅?还是……
“你去四川?”莳花馆的这个女子惊喜不已,是杨留留。
魏四点点头,笑道:“我这是来告辞的。”
留留那双大眼睛散着光芒,“那咱们不是可以同行吗?”
魏四这才想起她曾说过要回川给母亲上坟,忙问:“姑娘何时离京?”
“这个要听我表姐的。”留留眉梢飞舞,笑靥如花,“最好是能同行,大家做个伴,路上也不至孤独。”
魏四点头同意,离开莳花馆,去向孙府,感谢义父。
“徐总管已写信去,杂家便不亲自执笔。”孙暹说完,走进里屋,拿出个玉佩。这玉佩色泽黯淡,极为平常,一看便知不是什么稀罕物。“这个你拿着。”
魏四自是恭敬地接过,“义父为魏四操劳,魏四无以为报,他日若飞黄腾达,必尽心尽力伺候您二老。”
“呵呵,这不是什么宝物。”孙暹发出尖刺笑声,“此物乃那年乘云离开杂家时留下之物。他看到此物,便知你我关系,自会照顾。”这位老太监很有自信。
只可惜物是人非,人家给你献礼是尊敬,反正都是搜刮来的。但当触及自身利益时,还会把你一个退休老太监放眼里吗?
魏四又向老夫人辞行后,来到宣北坊。少不了和众弟兄又是一番醉酒欢天,连酒量奇大的魏四最终也烂醉如泥,被宋秀莲、蛋蛋扶到床上。
秀莲本有话说,见他如此状况,只好作罢。
魏四醒来时,已是次日,阳光透窗而入,久娃在旁站着,笑嘻嘻地望着他。
“他们人呢?”魏四依稀记得费千金睡自己身旁,刘应选和小三在另一张床上。
久娃答道:“都走了。”
蛋蛋进来,目中有泪花闪烁,“魏四哥,你还回来吗?”
“回来,一定会回来。”魏四安慰道。这一刻他明白过来,众人是怕与他分别的悲伤场面才早早出门忙活去的。
魏四忍住悲痛的心情,对久娃道:“后天清晨在广宁门处等着。”然后赶紧离开。他怕泪水滚出。
宋秀莲躲在屋内瞅着魏四走去,没有出来相送。
还有位结拜兄弟那得去通报一下,魏四走向杨守勤家。
烈日炎炎,蜀中的太阳与这京城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