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校尉!
这就是公孙渊的官职,这个职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东夷校尉,又称护东夷校尉,是监视东方所有少数民族的官职。
往大了说,东夷校尉掌握有本部兵马,一旦有少数民族叛乱,还可以调集四方军队平叛,可比肩一郡太守。
往小了说,若是不掌兵马,那它就是一个虚职而已,通常皇帝都以“护某夷校尉”封荫勋贵之子!
孙远听罢,大失所望,没想到魏国皇帝如此蔑视于人,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杨渡也看到孙远神色的变化,连忙说道:“公子莫急!别看其他人封官加爵,风光无比!其实,这东夷校尉才是大大有为之处!”
“哦?有何可为?”孙远说道。
杨渡说道:“东夷校尉并非虚职,辽东有本部兵马在。”
“哦!在哪?”孙远大喜,说道。
“在玄菟郡侯城驻扎。”杨渡说道:“昔年,先主度公(公孙度)起兵,正是靠东夷校尉崛起,最终一统辽东四郡。此后东夷校尉一职必由公孙氏亲贵担任,其兵马建制也一直保留下来!”
孙远喜出望外,惊呼:“真的吗?”
“是的!”杨渡说道:“臣的侄子,也就是臣之族兄杨怀之长子杨祚,现在正任东夷校尉部,别部司马一职!”
“太好了!”孙远兴奋说道:“明日,我便策马而去,到东夷校尉部任职!”
杨渡有些担忧说道:“公子,明日便去,恐怕有些艰难!”
“为什么?”孙远疑惑道。
杨渡说道:“襄平城七门都是田张二人心腹把守,公子如何出得城去?”
“哦?那我往日出城打猎,又是怎么出去的?”孙远问道。
杨渡说道:“往日公子出城狩猎,皆有十数人随扈。莫非,公子真的以为,他们是保护公子的?”
孙远脸色大变,喃喃说道:“看来,昔日公孙渊没死在他们手中,真是苍天庇佑!”
“这也未必!”杨渡说道:“这次公子遇险,非常蹊跷,恐非偶然!”
孙远听罢,惊得面色煞白,问道:“先生,我这次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子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杨渡问道。
孙远心中惶恐,生怕被识破身份,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学生一觉醒来,头痛欲裂,往事一丝也记不起来了!”
“臣看也是,公子经此变故,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品性与以前完全不一样,居然连臣都认得了!”杨渡说道。
孙远尴尬无比,只好糊弄般说道:“医师不是说,我头部受到重创,得了失魂之症!”
杨渡并没有注意到公子的神色,说道:“公子,若要脱困还得有万全之策。”
孙远点头称是,说道:“可惜,身边只有你我二人,又无兵无卒,否则脱身还不是轻易的事。”
“公子稍待几日,臣明日便潜出城去,找我兄长商议。”杨渡说道。
孙远问道:“可是玄菟太守杨怀杨叔父?”
“正是,我兄长手里有兵有人,一定能想出万全之策,助公子脱困!”杨渡说道。
孙远问道:“先生若是不在,田张二人不起疑心?”
“无妨,以前公子纨绔,不听教化;臣恼怒不过,也经常弃学出走,出城游玩!”
杨渡继续说道:“只要公子明日开始,日日出城游猎,久而久而之,二人必定放松警惕。”
孙远点了点头。
“只待时机成熟,臣安排妥当,便可趁机脱离困境!”杨渡说道。
第二日,杨教师便因公子纨绔,弃学而走出城去了。
这种事情经常以往发生,人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在众人的印象中,这位永宁侯府这位少主,不学无术,目不识丁;只好刀弓狗马,常常拥着大队人马,出城游猎。
这些公子的破事,人们都已经是司空见惯!
因此,也没有人觉得奇怪了。
教师杨渡前脚一走,公子便如脱去索绳的野狗,到处浪窜,四处钻门,招呼往日的狐朋狗友,尽情游乐去了。
当然,十余名府卫片刻不离其身!
以前,有人护卫左右,公孙渊也许还不觉得有什么不适;但是,自从孙远知道他们都是被派来监视自己的,心中顿感十分别扭,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是,孙远深知此时还不是时候,自己的性命都掌握在这些人手里;要是把他们逼急了,狗急跳墙,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一连十来日,孙远天天呼朋唤友,成群结队,出城游玩。
襄平城周遭的荒山野岭都已玩遍,漫山的野猪野兔都几乎被打猎殆尽。孙远正打算明日开始,去城外更远的山里游猎,以期寻找时机,趁机逃脱。
杨渡去了这么久毫无消息,其实孙远心中也没底。杨渡他们若不能拿出计划,孙远就只能自行脱身了!
终于,今天下午杨渡终于回来了!
入夜,杨渡悄然潜入永宁侯府,来见孙远。
两人内室之中,暗自商议。
孙远问道:“先生,此去如何?”
“公子,臣与家兄已经商量出万全计策!”杨渡说道。
孙远问道:“哦?什么计策?”
“襄平城东南三十里,有座石龙岭。石龙岭山势险峻,岭上山林茂密,林间道路迂回曲折,极易隐藏身形。”杨渡继续说道:“臣数日前便已回到襄平,这两日在石龙岭安排好人马,只等明日公子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