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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梦下午睡了一觉,再醒来,已近黄昏,因睡得太久,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目光下意识地在病房里收寻孟一安的身影,尽是陌生人的面孔,或好奇或冷漠地望着她,就是没有那双温润如水的眼眸。
娄梦心里一痛,陡然清醒,孟医生回襄城了……
这时,芳姐进来,递了水给她,故意说:“这次是温水,不会烫到你。”
娄梦不好意思笑了笑,“谢谢。”
芳姐叹气:“孟先生虽说脾气怪了点,对你是真细心真好……只是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呀……”
娄梦听了有些难过,她让孟一安用狠心绝情成全她的坚强,可当别人这样想他的时候,她心里又受不了。
芳姐以为她是为孟一安走的事伤心,细声安慰:“这种事很正常,人都是很现实的……”
“他不是!”娄梦脱口而出:“他不是那样的人!”
芳姐愕然:“那他为什么要扔下你回襄城?”
娄梦将水杯放下,生着气,也不知道是生谁的气。
芳姐不愿意再惹她,将手机递给她:“刚才你电话在响,看看是谁打的。”
娄梦原来的手机在车祸中遇难了,这部手机是孟一安走之前替她买的,重新办了卡,上面只存了他和苏念,姚婧之的电话。
未接电话里,三个人都有来电。
其中,孟一安打了三次,然后发了短信:“已到家,勿念。”
娄梦瘪嘴,谁念了?
她才不念呢。
反正以后都不用再联系了,娄梦使气似的删了孟一安的电话号码。
不过,她知道,删了也没用。
那组数字早已烂熟于心,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随手回了苏念和姚婧之短信,她索性关了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彻底与孟一安的世界隔开。
才过5分钟,她又爬起来打开手机,心里打定主意,如果他打来电话,那她就亲口告诉他,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事实证明,她想太多了,一直到晚上孟一安都没再来电话,而且往后的许多天也音信全无。
他真的如她所愿,淡出了她的生命。
……
襄城,孟祖清看着风尘仆仆,一脸憔悴的孟一安,一阵心疼,老泪纵横。
方子晋打趣他:“哟哟哟……看见亲孙子就激动成这样,我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但不激动,还骂我没心没肺!”
孟祖清瞪他:“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毒哑你。”
方子晋瞪大眼睛,双后捂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孟一安。
孟一安笑笑,附合道:“我看行,也算是为民除害。”
晚饭时,林妈做了一桌子的菜,不停往他碗里夹,同样眼含热泪:“多吃点,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方子晋不怕哑,直嚷嚷:“你们都偏心,我怎么就没这样的待遇?”
林妈笑他:“那顿少了你的。”
孟祖清干脆夹了大半碗青菜给他,关切道:“子晋乖,多吃菜。”
方子晋愤愤:“我又不是兔子,我要吃肉!”
孟一安听着,微笑着,沉默着。
家还是家,一如既往地温馨,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却是空的。
这个点,不知娄梦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乖乖吃药……有没有想他?
这么一想,孟一安觉得有些吃不下了,起身,抱歉道:“我们慢慢吃,我去打个电话。”
身后,孟祖清只是叹气:“人回来了,心却弄丢了。”
方子晋不以为然:“放心,弄丢了再找回来就是了。”
孟祖清拿筷子敲他的头:“你以为是你啊!没心没肺的东西!”
“又打我!”方子晋大喊大叫:“再打我就傻了!”
孟一安远远听着,嘴角噙着笑……一直以来,他其实挺羡慕方子晋。
羡慕他可以活得随心所欲,张扬又自由。
拿出电话,翻出娄梦的号码,望着那串陌生的数字,孟一安觉得有些刺眼,有些无措。
打通了又能说些什么呢?
说想她?说担心她?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甚至可以想象她要说的话。
无非就是‘以后不要再联系了’,‘祝你幸福’,‘缘尽于此’这类伤人又伤已的话。
想想,还是算了吧。
他们都需要在时间的裂缝里沉静悲痛,去思考未来。
是谁说的,有时候,不打扰也是种温柔。
这或许也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吧。
孟一安立在小院里,突然想起娄梦初来来家里时,他带她洗手。
那时的她,望着他的目光是那么的热烈又直接。
是他一步一步将她逼到了死角,造成今天这样的境地……
“一安。”孟祖清走了出来,望着他,目光怜惜:“外面冷,不适合发呆。”
孟一安笑笑,问:“这些日子诊所生意好吗?”
孟祖清说:“不好也不坏……不过,想念你的病人到是很多。”
孟一安微扬眉毛:“无比荣幸。”
孟祖清眯起眼睛看他,嘴角扯了一抹笑:“一安,雅市一行,你成长改变了许多。”
孟一安没什么表情地笑了笑:“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孟祖清说:“人若没了七情六欲,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孟一安苦笑,不发表意见。
孟祖清一声叹息:“既然舍不得,就不要放手。”
孟一安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