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便看到,越野车在郊外的临海公路上拐进山中。香川美智子迅速按动键盘,不一会儿就找出来进山不远处由政府建造的公共休息亭的监控摄像头,然后就看到小区大门。她试图进入小区的安保系统时,突然脸色极其难看。
香川勇介注意到了,立刻问她,“怎么了,美智子?”
香川美智子转头看向他,欲言又止。过了好半晌,她才在内心激烈的斗争后做出决定,低声告诉兄长,“那个小区的安保系统是我做的。四年前,加奈子问我要的,说是帮好朋友的忙。我……她提出了很多要求,我都给她办到了。那个安保系统很严密,这几年好像又找过电脑方面的高手补充升级,不太容易攻破。”
香川勇介一惊,随即满腹疑云,“是加奈子?她……这几年到底在做什么?”
香川美智子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屏幕,重新开始工作,“我会尝试侵入那里的安保系统,不过需要时间。”
阿尔伯蒂诺站在一旁,看着墙上的大屏幕上同步出来的画面,脸色非常不好看。但他一句话都没说,既不质问,也不提供意见和建议,只等着香川美智子自己揭晓事情的真相。
与此同时,香川加奈子和山本洋一睡醒了,激情纠缠一番后,一起吃过早餐,就来到刑讯室。
听了几个刑讯人员的汇报,山本洋一示意接下来的审讯仍然由香川加奈子主持,便退后坐到桌边,让人拿茶水过来,悠闲地一边喝茶一边观刑。
香川加奈子抬手摸了一下清水流冰的脸,察觉触手滚烫,不免有些担心还没问出什么就弄死了他,于是走到角落,拿过来一个医箱,从里面找出强力消炎药,注射进清水流冰的身体,然后叫人拿来一大袋冰,全部倒在清水流冰的身上和脸上。
清水流冰虽然一直在昏睡,但那几个刑讯人员仍然不敢大意,将他搁在刑台上时,始终用不锈钢环箍住他的腰间和手腕、足踝,让他动弹不得。即使他是装晕,也不可能趁他们不备而偷袭。此刻,受到冰冷的刺激,他渐渐苏醒,却只觉得浑身沉重麻木,血液几乎凝滞,全身各处的疼痛变得遥远却依然尖锐。他动了动昏沉闷痛的头,精神力迅速运转,驱除晕眩迷糊的感觉,大脑瞬间清醒。
他闭着眼睛,精神力却已经将整个房间“看”得清清楚楚,对于自身的状态也明明白白。他缓了一会儿,很快适应了身体遭受的各种痛苦,冷静地慢慢睁开双眼。
没有窗户、铁门紧闭的刑房里灯光昏暗,他看着低矮压抑的铁灰色天花板,白里泛青的脸上毫无表情。
香川加奈子微微俯身,柔声问道:“清水君,现在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清水流冰慢慢侧头,看了她半晌,神情冷淡,声音微弱,“没什么……可说的……”
香川加奈子抬起身,从药箱里拿出针筒,从药瓶里吸出吐真剂,一边做一边说:“你越是这么强硬我就越是怀疑,哪有生意人这么不识抬举的?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无家世的孤儿,一个小画廊的老板,一个小酒店的股东,你傲气个什么劲儿?只怕真正的身份不一般吧?”
清水流冰转过头,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