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汉娜坐下,棕发碧眼的阿布拉汉姆夫人对女儿露出慈爱的笑容,战东云也迅速盘算了一番,然后站起身来,悠闲地走过去,很自然地站到凌子寒身旁。
凌子寒的右手边坐着总统科菲尔,左手边的奥萨卡将军流露出会心一笑,善解人意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将位置让给他。他礼貌地道谢,从容不迫地微笑着,坐到侍者搬来的椅子上。
凌子寒的两旁和对面都坐着尼亚拉利亚政府及其各方势力和中方代表团的重要人物,阿布拉汉姆仅仅坐在长桌尽头的尾席,离凌子寒比较远。
战东云瞥了一眼长长的斜对面的阿布拉汉姆一家,随即转开目光,看向凌子寒面前的菜肴,对他表示了出于贴身保健医生的关心。
凌子寒对他突然坐到自己身边的行为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现,脸色反而变得温和,低声问他,“吃好了吗?还要点什么?”
战东云凑近他,“我吃好了,过来看看你这边。菜凉了没有?要是凉了就别吃了,让他们再做热的来。”
凌子寒的神情不变,声音里却有了几分暖意,“还热着,没凉。”他的饮食都用特制的双层盘碗装着,底层有个微型保温器,能保证菜肴的温度始终在适宜入口的程度。
战东云点点头,便很有规矩地不再说什么。
凌子寒继续慢条斯理地吃菜,姿势优雅,态度悠闲。在他的感染下,餐桌上的人都没有什么火药味,基本上保持着基本的社交礼节,有关系友好的首脑还互相开些玩笑,中方人员也与各方代表谈笑风生,使气氛比较活跃。
战东云找侍应生要了一杯解腻的中国乌龙茶,偶尔喝一口。如果有人找他说话,他也会礼貌地回答,但是对那些充满政治讽喻的一语双关词句表示完全不明白,通常以困惑的疑问、茫然的微笑、懵懂的表情来应对,让对方连个可以利用的话缝子都找不到。他的外貌实在太年轻了,又是医生,不懂政治很正常。其他人只能盛赞他的医术,与他探讨一下中国神奇的传统中医,对草药和针灸的奇妙功效啧啧称奇。
说到中国古老的传统医学,战东云就有了精神,从神农尝百草讲起,再说到《黄帝内经》,起承转合,绘声绘色,充满神话色彩,让在座诸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中方人员趁机休息一下,吃些东西填填肚子,对他的印象自然就非常好。凌子寒也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不但侧耳细听,脸上还罕见的有了一丝微笑。
这场晚宴就在融洽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了,直到宾客们陆续告辞离去,也没有什么变故发生。
汉娜完全是一副小淑女的做派,与凌子寒告别时依然行的是屈膝礼,让这位一向冷淡疏远、不苟言笑的中国情报界教父都忍不住微笑着夸了她两句。
阿布拉汉姆很为自己的女儿感到骄傲,礼节性地谦逊了一下,就带着夫人和儿女们上车离去。
汉娜坐到汽车后座上,看着车窗外,目光深沉莫测。
战东云跟在凌子寒的身后,一言不发地目送着他们一家乘坐的豪华轿车驶出总统府大门,心里更加警惕。
总统府在凌子寒入住后,就被他的随行人员打造得固若金汤,汉娜便是想要有所作为,也很难悄无动静地潜入进来。但是,明天和平大会开幕,凌子寒就要去议会大厦出席会议。那个地方的安保是比不上总统府的,只怕就会给汉娜可乘之机。
不过,既然早就决定了在议会大厦召开和平大会,想来卫天宇他们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到时候真要有什么意外,凌子寒应该也会安全脱身。他肯定会跟着过去,遇到危险时全力护着外甥,保证他不会出什么意外。
送走了重要的客人,凌子寒就回房泡浴。看着战东云悠闲自在的模样,他随口道:“今晚看你很注意阿布拉汉姆的女儿,那个小姑娘也很注意你。有什么问题吗?”
战东云早就从各种典籍中读到过,凌子寒即使是在没有修炼的凡人时期,精神力便无比强大,感知力非常敏锐。今晚战东云和汉娜在同一个卡座里相对而坐那么久,后来又到凌子寒那张餐桌上坐着,虽然表面上互相不理睬,实际上却暗中戒备。凌子寒能感觉到异样,也没什么出奇的。
他微笑着说:“我只是觉得,那个小姑娘很奇怪。智商超高,思想却很偏激。我有些怀疑,说不定有些恶性事件的幕后策划或是技术支持者就是她。”
“哦?”凌子寒有些重视了。他和当年的同事都是天才少年,现在又有两个天才儿子,对于九岁女童成为恐怖行动的策划者或技术支持者并不感到意外。他想了想,看向战东云,“你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就是直觉。”战东云不是很认真地说,“她过来坐到我对面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心里的恶意。小孩子多数都是天使,却也有少数是恶魔。瞧着她的眼睛,我就不敢小看她。”
“原来如此。”凌子寒微微点头,“我会让人好好查查。”
“嗯,谨慎点总是好的。”战东云的声音很温和,“我看各方势力吵成那样,和平大会要开几天?各方首脑能达成共识,签订和平协议吗?”
“当然可以。”凌子寒惬意地闭着眼睛,“在战乱国进行调停,召开和平大会,这不是第一次了。吵是肯定要吵的,各方利益都要争一争,不过最后总能妥协。当然,这种妥协的保质期很短,基本上也就是半年到一年吧。希望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