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这种情况下,肖承乾不能给我任何解释,而且他发现我看着他,他避开了我的眼神,然后低下头沉默,按照我对他的了解,恐怕是面对面,他也不想给我这个解释。
我的心猛然有一些冰凉,可是这份信任我却不愿意放弃,我始终坚信人都是有感情的,也相信人性里的美好...我认为这不是天真,更不是幼稚,只是一种我的人生态度。
所以,尽管内心有些莫名的冰凉,但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开始一颗一颗系着黑色上衣的扣子,同时脑子飞快的转动,在想我还有什么本钱可以翻盘?在任何时候,我都不愿意坐以待毙,就算只是拿鸡蛋碰石头,也总比石头来碾碎自己来得强。
黑色的上衣很快就穿好了,我却还是想不出任何的希望,在祭台的边缘,滚滚的黄河水从下面咆哮而过,那喧哗的声音搅得人心更乱。
“当众脱裤子,我会害羞的。”我用一种玩世不恭的笑容对那个怪道说到,这是我故意的,我也许实力在他面前微不足道,可是意志上我从来未有屈服过,就算是死,我也不能死得太难看。
“你以为,这里会有女人看你么?”说话的又是那个优雅的中年人,这时的他正在懒洋洋的修着他的指甲,在天光之下,他的手看起来很特别,异常的修长有力,手指很长,看起来非常好看的一双手。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注意这个细节,总是觉得这个人非僧非道,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他的一双手。
可惜,发现了这个细节又有什么用。
至于那个怪道,面对我的挑衅一般的发言,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微微阖眼,看起来好像要入定一般,可惜的是,我就是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异样。
虽然这祭台上都是大男人,可是我不会真的脱了裤子,那样太难看,而是选择把裤子套在了外裤之上,然后三下五除二的随意系上了腰带,那朵大红花则拿在了手上。
“挂上挺傻的,等下你们强迫我这弱小青年的时候,我再勉为其难的戴上吧。”我随意的说到。
“臭小子,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逼我在你死得很难看之前折磨你一顿。”一个异常洪亮的声音打断了我,我注意到是跟在怪道身后一个魁梧的就跟张飞似的男人在威胁我。
他很高,很壮,又很黑,两百多斤的样子,满脸的络腮胡子,好像是不屑去用气场遮盖自己,反倒一眼看得清楚,长得十分粗犷,一身华丽的道袍勉强裹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滑稽和不搭,我怕他一用力,这可怜的道袍就碎裂了。
感觉像是张飞,他还真的像,我看得好笑,干脆冲他一乐,然后说到:“我陈承一这辈子就没娶过媳妇儿,你们却逼我‘嫁’掉,甭管嫁给啥玩意儿吧!这爱好我都不好说了!只能说明了你们是一群低级的人,一群纯粹的杂种,一群没道德的人,一群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一群有害于人民的人。啧啧...”
“你是真的想死了。”那个张飞大怒,举步就朝着我冲过来,而那群僧道看我的眼神也陡然变冷下来,肖承乾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那个怪道却始终阖着眼,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我是故意激怒他们的,情绪激动的情况下,乱七八糟的情况下,或者我才能得到一线生机,尽管这群人的心境都已经到了一个十分高端的地位,激怒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如那个张飞看似很愤怒的朝着我冲来,可是他的眼神流露出来的却是一种冷静,一种对我的不屑。
“退下。”那个怪道陡然睁开了眼睛,而下一刻他的眼神就朝着我看来,气势陡然一收,集中在了双眼。
他只是冷冷的扫过了我一眼,我却整个大脑如遭雷击,先是麻木的空白了一秒,然后就像是一整天没有睡觉,一直在存思那般,开始晕眩的剧痛起来。
“唔。”我抱着脑袋,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接着那种让我连身体都不能有效控制的眩晕,然后一下子半蹲在了地上,胃里剧烈的翻腾,由于最近一次次东西都是昨天晚上了,所以吐出了一地的酸水。
可我还来不及擦干酸水,由于脑内压力剧烈升高的颅压,然后我鼻孔内的毛细血管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两行鼻血从我的鼻子流了出来。
真够狼狈的,我嘲笑了一下自己。
这就是怪道的实力吗?集中了自己的气场,用自己的精神力直接碰撞于我,就产生了这样的效果,我拿什么跟他斗?
他到底是什么等级的存在,可以厉害到这种程度?
“口舌之利,小小教训。”怪道扔给我了八个字,然后又阖上了眼睛。
倒是那个张飞退了下去,而肖承乾始终低着头,连看我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是啊,口舌之利,什么时候我陈承一也只剩下这个了,伸手擦干了自己的鼻血,我有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再怎么也得站着吧?由于带着眩晕的剧痛还没有消失,我用虚弱的声音说到:“别折腾了,人也来了,衣服也换了,要我去死就赶快,对着一个弱小青年炫耀什么实力?!”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那个优雅的中年人此刻已经完全的修饰好了他的指甲,把手扬起来,对着天光,眯着眼睛,好像很满意的样子,然后才笑着对我说到:“有人来为你送行的。”
谁?我的内心陡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接着,我就听见一连串的脚步声朝着看台上飞奔而来,然后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