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二十年的时间,再一次的‘旧地重游’,走在那个曾经让少年时的我,酥肉还有如月惊魂不定的地方,如今依旧昏暗,再次审视,感触很多,当日里那惊魂不定的心情却一丝也没有了。
这倒不是因为这饿鬼墓里已经没有了恐怖的存在,而是因为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再回想起饿鬼墓里这些家伙,现在是觉得真的不可怕。
全身被绑的死死的,走路不是那么方便,身后的人在推推搡搡,让我的脚步也有些乱,这倒丝毫不影响我一路‘怀念’的心情,就像走过曾经的虫室,如今已经没有那奇怪的罐子,被培养的饿鬼虫,走过那转角处,也没有所谓的拦路鬼....
和我并行的师父自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也只是微微一笑,这饿鬼墓里何尝又没有他的回忆呢?
绳子勒在肉里的感觉并不好受,在这原本就像迷宫的巨大饿鬼墓里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手臂传来了麻麻的感觉时,那些带领我们的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是饿鬼墓里一个比较大的厅,燃烧着火把,倒显得灯火通明的样子。
只是地下的空气到底比不过地上,我不明白这些组织里的‘头面人物’,包括什么圣王,为什么喜欢呆在这样的地方?
我和师父,还有我爸,我们三个人被推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里面这个墓室的大厅铺着厚厚的地毯,还像模像样的摆着几件儿家具,里面坐着十几个人,冷冷的看着我们三个。
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是什么爱好,住在这里不说,还要在这里享受?人隐蔽的入村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费心费力的要把饿鬼墓布置成这个样子?如果只呆一天呢?
或者,当有的人失去了什么,才必须借助物质上的某种奢侈,才填补自己吧。
我是这样猜测的...而这些人冷冷的打量着我们的同时,我也在打量这些人,除了当中坐着的那一个,其他人都和地面上那个领头人一样,包裹的严严实实,而当中那一个,我看着很眼熟,看着他那熟悉的修建手指的动作,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他不就是吴天十天跟班中的一个吗?
那个手异常特殊的中年人!我没想动这一次的收网行动如此郑重,吴天那个爱惜羽翼的人竟然把这个人派出马了。
“哟,又见面了。”那个人用一把戳刀懒懒的修理着指甲,挑眉,抬眼,看了我们三个人一眼,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师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打量着这里,我却接口说到:“是啊,没想到劳烦您出马了,我特有面子。”
“呵,你以为故作轻松就是真潇洒?”这个中年人一开始的语气很轻,到后面忽然变得严厉了起来,收起了戳刀,忽然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自然不是平常的扫视,而是那种特别的精神力功力,我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闷哼了一声,和这些吴天的顶级追随者比起来,我还算是‘嫩’,所以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
不过也仅仅是闷哼一声,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而已,一会儿也就恢复了...没给我造成任何的伤害。
“杀了,带来见我做什么?”那个中年人又懒洋洋的低下头,开始修着他的指甲,根本就不在意我们,也懒得解释为什么是他出马的原因。
“杀了?你确定你能做这个主?”师父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中年人,他根本没有列出任何的理由,只是那神情分明就是胸有成竹,反倒让人更加的惊疑不定。
“为什么不能?”那个中年人的眼中隐约有怒气。
师父非常无所谓的抬头看了看墓顶,然后淡然的说到:“你自然地位很高,对,不是什么圣王吗?但圣王到底不是圣祖,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去问问杨晟和吴天的意见的...你说是吗?”
“对,你一定是有方式和他们联系的。”师父又跟着补充说明了一句。
那个中年人听闻师父这样的说法,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看起来就像暴风雨将来的天空,我在不停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如果他真相杀我们,我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我不知道那些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战斗力,但是擒贼先擒王,我在衡量那个中年人是什么战斗力,如果我和师父出手到底有几分胜算,虽然现在我们被五花大绑,但是动用一些秘术的话,这个显然不是问题。
是实话,在墓底下,反而没有过多的顾忌,可以放肆的斗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枪对我们的威胁更大。可是,反过来说,枪是人使用的,修者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有很多种办法可以搞定枪手,有时候枪又是对我们毫无作用的。
我心里在想些乱七八糟的,其实是在缓解内心的紧张,那个中年人的沉默就像压抑的火山让人不安,如果不到那一步,谁会选择鱼死网破的拼命,况且情况对我们并不利。
那个中年男人不说话,其他人就不敢说话,好像有些畏惧他,在这样的沉默中,我也不知道是过了三分钟,还是五分钟,被绑着的我,感觉脚站的都有些麻了(因为血液流通不畅),那个中年人才停止了手指敲打椅子扶手的声音,阴沉的脸变得稍微平静了一些,然后‘霍’的一声站了起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我知道下一刻就是宣布一个选择的时刻了,他果然是开口说到:“看好他们,等一下我来了再做决定。”
说完,他就走出了这间大厅,转过一个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