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镇定?因为进来那个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两年多以前,我在凤凰古镇见过的一个熟人——高宁!
如果不是他忽然出现在这里,我几乎就要把他忘记了,没想到他真的来了这个寨子,还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成了这个寨子里的人,而且看样子,这小子还颇得信任,否则怎么会被派来看守我这个‘重要人物’。
高宁只是对我一个人挤眉弄眼,凌如雪都没看见,另外一个苗人自然也没察觉,可在这种时候,我是不想声张的,我深呼吸了一口,尽量装的平和,假装转头问凌如雪:“每个寨子的大巫都叫波切吗?”
这其实是一句废话,从凌如雪的讲述中,我就已经知道了寨子里的大巫们都叫波切,凌如雪可能也奇怪我为什么会问那么无聊的问题,她只是点头说到:“是啊,都叫波切,只有大巫能被称呼为波切。”
“那所有大巫聚在一起的话,怎么办?一叫波切不是一群人回答?”我继续问着无聊的问题。
凌如雪翻了一下白眼,说到:“所有人在成为大巫之后,都有自己的名字,比如说他成为大巫之前,叫做补仁,那么其他大巫会叫他补仁波切。当然,那只是大巫之间的叫法,在寨子里,所有人都会把自己寨子的大巫统一叫做波切大巫。”
说到这里,凌如雪拉了拉我,和我一起走到一个离那两苗人较远的地方,小声对我说到:“其实你看见的,所谓黑岩苗寨的波切大巫,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波切大巫,他在这个寨子里根本不够资格当上波切大巫,他只是表面上的波切大巫。”
听到这个消息,我倒不怎么吃惊,根据凌如雪给我讲的这个寨子的历史,这个寨子可是有许多老怪物存在的,那么这个波切大巫不够资格,是肯定的。
只是,人有可能突破寿命的限制,达到一定的长寿,但是不可能一直延寿下去,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寨子里最老的老怪物是有多长寿。
但,这个寨子里住的分明都是年轻人,最老的也不过四十来岁,那些老怪物在哪里?就如,明明每晚我都听见虫鸣声,那虫子又在哪里?
我在今天上午和凌如雪探讨过这个问题,凌如雪也表示不知道,她说这是黑岩苗寨的秘密,包括我师父和她姑奶奶都不知道这些具体在哪里。
我曾经猜想过会不会是在地下,但有一次我故意等待虫鸣后,趴在地上仔细听过,根本就不在地上,否则一定会听出什么端倪。
可是就这样,凌如雪刚和我说了一句话,而我正凝神思考的时候,一个苗人走过来,对着我们咋咋呼呼,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凌如雪自然是听得懂,可她一脸不屑的样子,倒是高宁趁机走了过来,一边对我推推嚷嚷,一边挤眉眨眼,一边说到:“不懂规矩是不是?这一个小时之内不能出屋,也不能站在窗前。”
真是巧了,刚才我和凌如雪谈话,恰好就站在窗前。
我知道规矩是不能出屋,但不是不能站在窗前,但这些苗人原本对我印象就不好,故意找个麻烦也是正常的,我很习惯,况且我知道这次麻烦是高宁故意为之。
因为我眼角的余光看见,高宁分明是和那苗人说了什么,那苗人就咋咋呼呼的过来了。
面对这样的故意找茬,凌如雪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对高宁说了一句:“你不要碰到我。”然后自己就回屋去了,而我也表示接受,很乖的回到了客厅正中坐下。
由于刚被取血,我不可避免的会疲惫,反正被关屋子里也无聊,我干脆靠着椅子睡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高宁的影子?毕竟一个小时的时间是过的很快的。
竟然会遇见他?我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把刚才睡觉时,一直放在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摊开手,里面赫然有一张小纸条。
小纸条上写着:“后天晚上10点,小树林,悬崖边见,我会等你半个小时。”
我看完纸条,不动声色的拿出一支烟,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小纸条,借助小纸条的火再点燃了烟,看到纸条上的字烧得差不多了,我把纸条随手扔进了火塘。
深吸了一口烟,我在想,我到底要不要去?答案是肯定的,我一定会去。
这个寨子的一切,毕竟关系到国家,我不知道师叔他们能不能把我顺利的救出去,我不能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别人身上。
我自己也要争取一点儿什么,高宁这个人有些‘鬼’,肯定有名堂,就算冒险我也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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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这一天的晚上,我哄睡了慧根儿,又随意和凌如雪交谈了几句,然后推说心里闷,想出来走走,然后一个人就去了小树林。
我直觉带着凌如雪,也许高宁就不会吐露些什么,我觉得和高宁见面,有必要单独一人。
我慢悠悠的晃进小树林,假装不在意的四处张望,果然那些负责监视我的人,都很尽责的在这周围游荡,不过见我一个人,也不是太在意,他们在一般的情况下,不会太靠近我。
至于高宁有什么办法来这里,不是我担心的范畴。
慢慢踱步到了小树林的悬崖边上,可一眼望去这里并没有人,我有些疑惑的朝前走了几步,已经来到了悬崖边上,却忽然听见一句:“别回头,坐下。”
我被这一吓,差点就摔一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