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也不拦着了,毕竟‘鸡’和蛇都是别人提供的,咋说自家也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弄’点黄鳝就‘弄’点黄鳝吧。
这一天,一直到半夜,我爸才窜了回来,一身的淤泥,他还真‘弄’到了20几条黄鳝。
我妈心疼我爸,赶紧打了热水给我爸擦洗,我爸还在抱怨:“要赶在夏天,‘弄’到这时候,我要‘弄’好几斤的黄鳝!让姜师傅吃个痛快!”
“好了,好了,明天还要早起,你就别在那儿兴奋了。”我妈嗔怪到,也不知道我爸咋那么兴奋。
她哪里了解一个男人所背负的压力,这些日子我爸一直抱着希望在为我治病,可他心里苦啊,就像一只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一般,这一次姜老头儿的出现,让我爸有一种压力被释放出来的快感。
一切,都为了明天准备着。
第二天中午11点半多一点儿的样子,姜老头如约而至。
还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给人感觉还是那样的散漫,他背着双手,一副我很熟的样子进了我家家‘门’,迎接他的是我热情的爸妈,和一大桌子菜,另外还有我那两个望着桌子直咽口水的姐姐。
姜老头进屋后,并没看那一桌子菜,而是绕着我家各个房间走了一圈,看那样子就跟参观一般的闲散,我爸妈哪儿敢怠慢,紧紧在他屁股后头跟着。
走完一圈后,姜老头摇摇脑袋,莫名其妙说了句:“‘挺’普通的,不是很有钱。”
我爸妈听完后差点摔倒,这姜老头是啥意思?莫非是来我家参观来了?
姜老头也不多解释,那时他又如何跟我爸妈解释,我家的格局没有任何问题呢?打一句幌子过了就算了。
“走,吃饭。”看完这个,姜老头就直奔饭桌去了。
他老实不客气的在上首坐下了,再一看桌子上摆的菜,就忍不住吞了两口口水。
摆正中的就是那道野‘鸡’炖蛇,加入雪白鲜脆的冬笋,汤头火候又正好,那袅袅升腾的香气,连神仙闻了都忍不住。
旁边同样摆着几个大瓷碗,一碗是油光剔透的老腊‘肉’,一碗是回锅‘肉’,再一碗是爆炒黄鳝,旁边还有一个钵子,钵子里装得是热腾腾,香辣辣的豆瓣鱼。
这是正宗的四川农家菜,农家做法,要多新鲜有多新鲜,看那几个辣菜,光是红彤彤的二荆条,配上绿油油的葱‘花’儿,就已经让人食指大动了。
为了怕姜老头腻着,我妈还特地凉拌了个萝卜丝儿,‘弄’了一碟子泡菜。
我爸也不啰嗦,上好的米酒也呈了上来,这还是找村子里最会‘弄’米酒的人家拿东西换来的。
姜老头不客气啊,待我爸给他倒上酒以后,抓起筷子就开始大吃,这菜还没完全咽下去呢,又‘哧溜’一口酒,吃得那是一个风卷残云,不过也辣得直吐舌头。
我爸看出点儿端倪,直接就问:“姜师傅不是四川人?”要四川人,这辣度固然是辣,还不至于吐舌头。
姜老头儿不答话,还是忙着吃。
我爸尴尬一笑,也不继续追问,姜老头不愿答的问题,一般都是回避,这点儿我爸知道。
可是在饭桌上,无论我爸妈怎样想办法想说点儿啥,姜老头儿都是不答,就是吃,就是喝。
将近一个小时以后,姜老头总算酒足饭饱,把筷子一撂,杯子一放,直接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这次不待我爸妈说啥,他直接说到:“把你们儿子抱过来我看看。”
神仙,真神仙,我爸妈简直惊喜非常,二话不说,我妈就牵着两个姐姐出去了,我爸直接就去抱我了。
但其实哪儿有我爸妈想的那么神奇?过了一些年,我师父就告诉我,他的卜相之术远远不如一个人,在山上遇见我爸,是真真的撞了缘,而他的那点面相之术,虽然不算他的看家本事,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我爸定是有所求。
至于在吃饭的时候,我师父细看了我爸妈的面相,心里就有谱是子‘女’不顺,而我两个姐姐就在饭桌上,我师傅细看之下没任何问题,那么唯一的问题就出在我身上。
村子里就那么些户人家,我师父常年在这里晃‘荡’,谁家生了个孩子,还是知道的,况且刚才转屋子的时候,也看见放大‘床’上的我了。
这就是全部的经过。
但是命运就是这样,我师父当年卜出了他在哪个地方会有徒弟缘,加上一些特殊的和历史原因,他特地到了这一带,一呆就是好几年,却不刻意寻找,道家讲究自然,若真是自己徒弟,撞缘也会撞上,命里有的跑不掉。
不到一分钟,我爸就把我抱到了姜老头儿跟前,他细细的打量着我,眉头微微皱起,还轻轻咦了一声。
不待我师父说话,我爸就心里急,赶紧把我翻了一圈,指着我后脑勺那个胎记说到:“姜师父,你看这个有问题吗?”
说完,我爸又神秘兮兮的补充了一句:“听说,这是被那东西盯上的忧。”
我爸这句话仿佛让姜老头儿回过了神,他喝了一声:“胡扯,把孩子的生辰八字说给我听!”
“是,是.”我爸赶紧的把我的生辰八字说了。
姜老头儿站起来,背着走,开始来回走动,嘴里念念有词,尽是我爸听不懂的:“67年,天河水.日支这时辰,啧.会那赶巧?”
说到最后,姜老头儿竟然说起了一口京片子,可见入神之深。
“不不.那只是表面的看法”说到最后,姜老头儿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