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坐着,面前是自己曾经仰慕了很久的人,也是曾经被自己杀死了的人。但是这一刻无悲无喜。
许久许久檀钰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呵……!你还是这样,我以为你会想要杀了我,或是对我心怀愧疚……”柟烷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嫌弃的感叹说道。“还是你的茶好!”
檀钰没有回答,只是拿出一壶茶水,放到桌子上,倒了两杯出来,然后淡淡的说道。“许久不曾泡茶了,这个虽不是我亲手泡制,但也可以饮得。”
“哪里有这么多要求,有得喝、能喝,就已经很知足了。”柟烷这话说的很临摹两可。檀钰分不清楚,柟烷的话,是针对于茶,还是再说她自己?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是一杯一杯的饮着杯中的茶水。
许久柟烷放下杯子,开口说道。“这么久了你找我到底是何用意?大概不是仅仅是想来看看我这么简单吧!”
“我想知道……现在你插手了没有?”既然柟烷先开口了,檀钰便也不再推脱,便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自己的目的。
“竟是如此!现在天下的局势我也找人去侦查过,大致的境况我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想到我?就因为之前我所做的吗?”
柟烷的语气很淡然,分不清她的态度,是考虑到当初而感到释然,还是被怀疑的难过。
“也不全是。我想你也应该察觉的到,现在局势已经很严峻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我无法解释。燮天、妖冥都已经插手了其中,但是有些事却总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们谁做的都没有道理。”
说着檀钰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现在的整个局势似乎一直有一只手在推动。”
“也对,到目前为止,最有嫌疑的人只有我了。”柟烷感叹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竟然只剩下了猜忌。”
“其实我也不想如此,是猜忌让我失去了很多东西!”檀钰拿着杯子一边把玩,一边说道。“虽说为神,但有时候我们还不如一个凡人。”
檀钰说的是沐阳和他的皇兄。一个想要隐瞒,一个装作不知;一个自愿以死谢罪,一个愿意感受这无边的寂寞与百孔的国家。
“哈哈……是啊,凡人……短短的数十年,却也活的丰富多彩,不像我们,数十万年的寂寞,终不敌最后的那点yù_wàng。”柟烷自嘲的说道。
“你们的事我不会再参与了,从此以后这谷中便是我最后的归宿了。你回去吧!这大概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说完柟烷便站了起来,端起桌子上那杯早已冷透的普通的茶,一饮而尽。
“这茶虽然普通,倒也是有它的滋味。”
一阵风吹过,檀钰缓缓的饮下杯中的茶水,桌面上只剩下了冷掉的茶水。
“神尊!”闲真走到檀钰旁边,撩袍在柟烷之前坐的地方坐了下来,拿起一只没用过的杯子,倒了每个壶中倒了一杯茶水。丝毫不觉得茶水早已经凉透。缓缓的端起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
一时间两人无言,只剩下缓缓清风,吹起地上的落叶;吹起发丝,撩过脸颊。
郾城,其实已经很晚了,但是草草依旧没有睡觉的意思,一直在看着那本檀钰给她的那本书,其实书里的内容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是现在就是想再继续看一遍,看着这本书,就像是檀钰还在给自己讲着一般。
爱吗?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或许就是如同书里所说的那般,是一种依赖,但是诚然她是依赖他的。
放下书,打开窗户,看着屋外的月亮,很明亮,但是却并不是那种圆的。伸出手比一比,这个世界真的好神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为什么死,但是她却好似有了活着的依托。
打开门越上屋顶,看着寂静的城主府,寂静的好像与她无关。
次日一大早叶鸿生便来找草草,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知道草草到底对姜果果说了什么?究竟是什么让姜果果变得失魂落魄。
“他既然不愿意告诉你,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草草喝了一口茶,睥睨着叶鸿生淡淡的说道。
“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一向开朗的她变成了这样,或许可以说,让她变得失魂落魄。”叶鸿生也没有气馁,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仿佛不是他来请求,而是来谈判。但是诚然他没有任何的筹码。
“你倒是一个极其重情的人,但也极为的理智。”草草笑着说道。’那日你来问我关于你父亲的事,我想既然你们来了,多多少少对那人的话,还是有些相信的吧!但是为什么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我的话?”
草草所问的也正是她所疑惑的,为什么他竟然这么相信她的话?还是说他是另有目的?
“我来这里,并不是我相信那人。而是为人子在父亲失去消息后,听到消息所应该有的行为。也可以称为‘孝’,或者是亲情。”叶鸿生一字一句的说道。
“亲情么?”草草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她没有父母自是不动,只是她和檀钰只见算是夫妻之间?亦或是亲情?
看着陷入沉思的草草,叶鸿生很是善解人意的没有打扰。
久久草草方才缓过神来,看着叶鸿生静静的等着的模样,草草终是不忍心的开口道。“我并不知道你所说的亲情是什么感觉。但是我倘若告诉你,或许你会有些难以接受。”
“难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