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说着就跪伏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厉冰茹不由多望了一眼那个小丫头。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话里话外无不在透露着:卜桑说话得罪了她,卜桑昏迷不醒,她想趁机报复。卜桑是个婢女,她无所忌惮……
好可怕的丫头!
“二少爷明察!”合兰突然跪地伏礼,“那天的事情二少爷都知道了,二少夫人是不可能害死卜桑的啊!”
南宫逸风闻言,阴沉的脸色总算有一丝动容,连日来的相处,这个小女人天真有余,倒真不似心狠手辣之人,况且,合兰,他也是信的过的。
颛孙紫汐离南宫逸风最近,南宫逸风神色的变化一丝一毫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嫣红的眼眶当即掉下几滴眼泪。
“合兰说的是,虽然紫汐此次来天龙堡引得二表嫂不满,但紫汐相信二表嫂绝非心狠手辣的人,卜桑的死定然另有他人,只是……”
紫汐揉了揉红肿的眼眶,娇艳的小脸梨花带雨,让见之者无有怜惜生情。
“卜桑与我自小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却似姐妹,在天龙堡向来也是与人为善,却不知谁人如此狠心?冬卉一直照顾着卜桑,却不知除了表嫂,还有何人见过卜桑?”
“表少爷,小姐,奴婢一直守着卜桑姐姐,除了二少夫人确实再无他人来过汐风阁,况且……”冬卉瞥眼看了一看合兰,“中午二少夫人来的时候,并不是合兰姐姐随着的!”
南宫逸风犹疑的望着合兰和厉冰茹,合兰是从来都不离厉冰茹的身的,为什么独独这次留下了合兰,叫了一个新的婢女跟随?
“合兰!”南宫逸风气势沉沉的唤一声。
“你不用责问合兰!”
厉冰茹陡然出声,向来娇波涟涟的眼里写满了受伤,却神情倨傲的昂着头,紧咬着下唇,透出一股子隐忍的倔强。
“中午陪着我过来的是可巧。”
南宫逸风望着这样子的厉冰茹,陡然觉得哪里不一样了,看着小女人沉着,坚忍的神色,突然有种脱离掌控的空落心慌。
怨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传可巧!”
“不必!”厉冰茹打断南宫逸风,“可巧是我的人,我没得让你们诬蔑了我,再去诬蔑我的婢女。南宫逸风,我问你……”
“二表嫂!”颛孙紫汐惊恐的打断厉冰茹,“身为人妻,怎可直呼夫君名讳?”
“紫汐表小姐!”厉冰茹嘲讽一句,“难不成我和你二表哥的夫妻生活你也要逐一细细过问不成?”
颛孙紫汐霎时脸色一白,又蓦然通红,张着嘴半天无法言语,最终只化着一句嗔怨:“表哥……”
“你想问什么?”南宫逸风倒显得心平气和,凭心而言,他是有些享受小女人这么唤他的。。
“卜桑是怎么死的?”
“你害死卜桑姐姐,还要在这儿假模假样的惺惺作态?”冬卉气愤难平的指着厉冰茹,“你自知卜桑体弱,自是拿锦被捂着她窒息而亡的!”
“你到是知道的清楚,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一样!”厉冰茹冷讽冬卉一句。
“大夫已经查看过了。”南宫逸风望着厉冰茹,眉头微蹙,神色探究,“锦被上有卜桑嘴唇上喝药残留的药渍。”
“所以,就凭中午我来看过卜桑,你就认定卜桑是我杀的?”厉冰茹受伤的质问南宫逸风。
“你这话什么意思?”颛孙紫汐似乎看穿了厉冰茹的意图,惊讶的捂着嘴巴,“难不成你说是冬卉害死了卜桑?天啊,这怎么可能?”
“表少爷,小姐明察!”冬卉连连磕头,惊惶的痛苦出声,“奴婢自幼受卜桑姐姐照拂,恩情大如天,奴婢能得机会照拂卜桑姐姐,已是感激涕零,又怎敢下此毒手,二少夫人,你不要自己做了事情,冤在奴婢身上啊……”
“人在做,天在看,事实究竟如何,还有天和,地知!”厉冰茹目光铮铮的盯着颛孙紫汐,“一条人命枉死,以后你们晚上可要小心了!”
“你,你这是诅咒!”颛孙紫汐愤然而起,手指碰上厉冰茹,胸口剧烈起伏。
“都住口!”南宫逸风猛一拍桌子,厉喝一声,受伤的手掌立即又鲜血直流。
“来人,将二少夫人禁足晴香阁,事情未明之前,不能踏出晴香阁一步。”
“南宫逸风,你就这样定了我的罪吗?”
厉冰茹不敢置信的望着南宫逸风,受伤的眸子晶莹闪烁,极力隐忍着不让他们溢涌出来。
“你就这样……相信颛孙紫汐和她的那个丫环,不相信我?”
南宫逸风望着那一张泫然欲泣,却又倔强着不肯低头的小女人,不由心头一疼,动了动唇,却不出声音。
“南宫逸风,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厉冰茹嘶吼一声,气恼的转身退出汐风阁。
颛孙紫汐盈盈欲泣的拉着南宫逸风的手,哽着嗓音,喃喃的开口:
“风表哥,卜桑可是我最亲近的婢女,你就这样放过她吗?”
属于少女的嘤嘤凄凄的柔弱嗓音最是撩拨心神。
“紫汐!”南宫逸风轻叹一声,抽回自己的手,“也许,真的是我们误会湘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