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起床的时候,邵海辉说今天是天龙堡二少堡主成亲的日子,难道新郎是……
“哎,老婆子,跟我结婚的人是谁啊?”
“你叫我什么?”老婆子的脸一下子绿了。
“我叫你老婆子啊,有什么不对吗?”厉冰茹扬起一张无辜的笑脸。
“你……”老婆子兰花指一指厉冰茹,虎目一瞪,“叫我喜姐!”
“好好好,喜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要嫁的人要是谁了吧?”
“呃……”
厉冰茹听到了屋子里倒抽冷气的声音。
老婆子喜姐深吸了一口气,沉淀了再沉淀。然后才开口:“是天龙堡的二少堡主。”
“真的是他?”厉冰茹一下子抛开了刚才的郁郁不乐,瞬间眉开眼笑,“他是不是很有钱?”
厉冰茹虽然不怎么了解天龙堡,但听邵海辉说过,天龙堡是除了朝廷外最大的江湖组织,堡主家里的钱财甚至过国库,似乎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宝藏。所以当今皇上一直想拉拢其为已所用,又忌惮其可以号令江湖的势力。
“是。”喜姐的额头开始冒冷汗,她不明白刚才还一直抗拒代嫁的人怎么一下子变得欢呼雀跃了。
不过,也不奇怪,天龙堡可是人人都想进的地方,天龙堡的二少堡主更是风度翩翩,俊逸潇洒,气质高贵,貌赛潘安,才貌兼得……总之冰是各种好,能嫁给他是多大的荣幸啊!
厉冰茹不知道二少堡主怎么样,她在乎的是他很有钱。他那么多钱,她顺手牵点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但却可以支撑起她所有的希望与理想。
“喜姐,快,快帮我打扮,我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进入天龙堡!”
“这才对嘛!”
喜姐见厉冰茹这么上道,便叫丫环们利索的忙开。,她是本地的喜婆,早些年受过新娘奶母的恩惠,新娘奶母钦点她为新娘上妆送嫁,用意可想而知。
吉时已到,迎亲队伍就候在大门外。喜姐连忙扯一把盖头盖住厉冰茹的视线,错过身时,在其耳边小语道:“记住,你是常年在外游历的柳太尉千金柳湘雪小姐,太尉府情况一概不知,若有差错,当心性命不保!”
厉冰茹闻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怪不得新娘会逃跑,这哪里是嫁人啊,分明是送命啊?
她可不可不代嫁了啊??
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厉冰茹不知道过了多久,现在才觉得所谓的八抬大轿就像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开车,颠簸摇晃,直颠得她脑袋晕,昏昏欲睡。
“落轿——”
在厉冰茹快要睡着的时候,总算听到了救星般的声音,要再这么颠下去,她真不能保证会不会在天龙堡二少堡主的婚礼上睡个天昏地暗。
“请新郎跨轿迎新娘——”
喜姐的高嗓门声音一落,厉冰茹就感觉到整个轿身都往前倾倒,与此同时,大红轿帘被掀开,刺眼的光线直射进来。
轿门左侧停着一双红色高脚鞋,在流云似的裙摆下若隐若现。右窗口,有人轻轻叫了声:“小姐,到了!”
到了,那就是该下去了吧?
厉冰茹稳了稳心绪,低头钻了出去。
没错,在厉冰茹看来,她是钻出这个轿子的。
一只皙白修长的手落在她盖着红盖头的眼前。掌心宽大,骨结凸起,是一只干净利索的男人的手。大姆指指腹和指根微微泛黄,应该是长时间与物体接触时摩擦的痕迹。
他在家里也经常干活吗?可怜的娃,可怜的二少堡主。
这是厉冰茹最直接的反应。
“请新郎携新娘跨过巨火盆,从此红红火火,携手到老——”
新郎的手在等着厉冰茹,喜娘和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厉冰茹。
厉冰茹心里像踹了兔子,“扑通——扑通——”的狂跳,她虽然是个假冒的新娘,但这场婚礼可是真的,她怎么能就这样把自己的手交到别人手上呢?
可是若不交付,她又该如何走过眼前这一关?
“小姐……”右手边有女子轻声提醒。
厉冰茹点了下头,手往宽大的衣袖里一缩,就着细滑的面料一同交到面前的手上。
那只修长晳白的手陡然握紧了,像是某种惩罚一般,厉冰茹能感觉到红盖头之外的那一道寒冰如刃的目光,像是要刺穿红盖头,直接刺进她的心脏。
跨过了火盆,又跨柴禾,然后才进入大门。
进门之后,耳边一下子喧闹起来。厉冰茹透过半掩的红盖头可以清晰的看到脚下的腥红地毯以及两侧密密麻麻站着的人群。
那一种贵重,那一种奢华,带都给厉冰茹心灵上极大的震撼,然而她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她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邵海辉也能跟她一起欣赏这场庞大繁华的聚会,那该有多好?
拜过天地,新郎送新娘进入新房之后要去前厅陪客,新娘坐在床沿等待夜幕降临,等待新郎来掀起头上的那块红盖头。
活泼好动的厉冰茹怎么可能受得了如此沉长的安静?新郎前脚刚走,她就要扯掉那块遮盖了她所有视线的红布。
“二少夫人不可!”一个陌生的声音阻挡了她,“喜帕要等二少堡主来揭,否则会不吉利的!”
“要等多久?”厉冰茹耐着性子问。
“奴婢不知,得看宾客什么时候散。”
“即不知要多久,又为何要等?倘若宾客一夜不散,我岂不是要这样干等一夜?”厉冰茹说着,一把扯下红盖头,富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