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那可是战乱地带啊。”李好神色惊奇,心里有些纠结,经过这些事,他心里对颛孙岁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服从感,无关乎感激报答,只是打从心里的服从追随,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下意识是要跟着前往的,却是头疼自己这帮兄弟该如何安置。
一旁的汝信也是略带疑惑,心中不免几分欣喜,南边好啊,正愁没理由带他回去,便是不知道他要到南边做什么。
颛孙岁可不知道两个男人心里那些小九九,便是知道也会很无良的说一句关我何事。
苏蓁蓁便是直觉不妙,双手叉腰,道:“去哪儿碍着你们啦,又不要你们去。”汝信几天下来,深知苏蓁蓁的脾性,转而超颛孙岁道:“小公子,倒是巧了,我也要往南边去,不如同行,可好?”
还没等苏蓁蓁反应,颛孙岁颇有些恶劣的笑了笑,道:“好啊。”苏蓁蓁的表情顿时憋青,桃花眼儿瞪得提溜的圆,看着小灵主调皮软软的笑,什么火气都没有了,转而瞧着汝信,那火气是蹭蹭的冒,都怪他带坏了小灵主,一起就一起,我要不弄扁你我就不叫蓁蓁,苏蓁蓁想道。
李好一看,不得了,脑子里电石火花间,闪过了无数方案,瞬间想好后路决策,忙道:“小公子也带上我吧,我李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即说好了报恩,便一定要做到。”苏蓁蓁眼神一横,看向李好,直让后者后背发凉。
颛孙岁笑道:“好啊,人多热闹呐。”苏蓁蓁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里道:来吧来吧,我一起弄你们,这些窥视我小灵主的坏人。叶夭夭看了一眼苏蓁蓁,暗暗发笑,却也没说什么。
李好在两天里,迅速清理了一遍寨子,并安排好他离开后,由竹竿男任理一切,按他自己所说,若当初读书时有这利索明白劲儿,哪儿会考不到功名。
于是,在一番收拾后,两日后,一行人悄声无息的自山上下来,往南而去。
南苑城
城边长满了绿绿的狗尾巴草,毛茸茸的甚是可爱,一片连着一片,起起伏伏,像是柔软的毛毯,城里有钟声响起,空灵恬静,城内建筑多低矮,人字屋顶铺着暗红色的瓦砾,即便是高些的楼房也显得精致小巧,不知是否正值中午,街道格外安静。
位于东边的城主府里,硕大的待客厅里空无一物,阴影处有着沉重的呼吸声,股股热浪而来,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端着食盒进来,声音里满是颤抖和恐惧,道:“黑…黑衣大人,我…我…小的来送吃食的。”
那人踏进房里一步,居然两腿战战,不敢再向前半分,空气似乎凝固了一样,豆大的汗滴从那人脸上滚下,半饷,于那阴影里传来一阵摩擦声,似是金属与金属摩擦般刺耳,倏忽间,亮起了两盏浑浊的黄灯,那人的身体顿时抖得像个筛子。
自那阴影里,传来了一阵轻笑,却是毫无感情的干笑,接着是一道极为难听的嗓音,像是舌头在沙砾里摩擦,带着腐锈的金属味道,需得一字一字的说才能听清:“吃食?我瞧瞧,过来。”
那声过来似是一道冥音,缠绵悱恻,那人双目失焦,一步一步的往里走去。
适应黑暗后,才看清那两盏黄灯是一对兽眼,那兽极大,六足,长尾,尾端拖着一个极大的肉瘤,青筋暴起,其中不时翻滚,似乎有活物,身披黑色的鳞片,稍一动作,鳞片与鳞片摩擦发出金属般刺耳声响,大嘴里长着六排倒牙,其味令人作呕,似乎可以看见牙缝里的肉沫。此兽盘踞在阴影里,几乎占据了整个待客厅,有一个黑色身影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身上的斗篷盖住了他的面容身形。
那拎着食盒的人茫然走近,黑斗篷握住他的下巴,发出一阵干笑,一条濡湿的鲜红长舌自斗篷下伸出,舌尖分岔犹如蛇舌,舔了一下那人的面孔,难听的声音道:“可我觉得,你更好吃啊。”
那人在舌头的舔舐下,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那巨兽不满黑斗篷放走那人,不满的低吼一声,黑斗篷安抚道:“别急,还有更好吃的等着我们呢。”
那人回到后院,看到自己主人,只来得及喊一声“城主”便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干瘪下去,没一会就只剩下一具干尸。
被唤作城主的男人,脸色难看,挥手让人抬下去,旁边的老管家说:“城主,已经第六个了。”
城主几日来迅速花白的头发凌乱,即愤怒又无奈的道:“我能怎么办,啊?我能怎么办?”
皇城的军情有误,早在几日前,那诡异的黑骑军便突破了南苑城,然后驻守在这里,城主将大部分百姓安置在城主府的地底下,这黑骑军自破城以来,除了时不时要求送吃食,也没有其他举动,似乎在等待什么,那黑骑军行为及其诡异,每人均着黑斗篷,看不清面容,所骑之马均为六腿,那为首的,称为黑衣大人的所骑更是见所未见的六腿怪兽。
几日下来,城主脑子里的那根弦绷得快要断裂,看着每个去送吃食的人都以怪异的方式死去,心里的恐惧不断积累,已是强弓末弦。
而此时,一队车马也悄然的出了永安城,快马加鞭的往南边而去。
颛孙岁一行人晃晃悠悠,随着颛孙岁的性子,过了一天也没走出多远,因为颛孙岁突然的兴起,几人改道走兽径,李好和汝信默默堤防着野兽的出没,颛孙岁倒是有兴致自己左蹦右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