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被压在地上狼狈得面容扭曲的柳夫人,颛孙岁笑容里恶意满满,汪佳偶虽是惊讶,却也没说什么,本来还存有的一丝担心早在颛孙岁说几日来根本无人招待他们中泯灭殆尽。
众人七手八脚的扶起汪老爷,颛孙岁着实佩服那汪老爷能在柳夫人那尖利的叫声里不省人事,看到那头发凌乱,目光里满是怨毒的柳夫人,颛孙岁拉着汪佳偶感叹:“姐姐呀,你家里的蛇蝎倒是有点多呐。”不过说道蛇蝎,颛孙岁倒是又想到些鬼主意一样,摸了摸眼角的朱砂痣,笑容越发温暖的看了那母女两一眼,叫那两人不禁背后一凉,再仔细看时,颛孙岁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大胆小人,胆敢中伤我家老爷,来人啊,把他们给我绑起来!”家丁们不敢有违,冲上来就要擒住颛孙岁,颛孙岁站在那里,仍是淡淡的笑容,忽然一道黑影闪现,将那家仆一脚踹走,从厅外齐齐涌进好几名黑衣人,呈保护状包围颛孙岁和汝信,单于天走过来,问道:“你在做什么?”
颛孙岁颇有些被打扰了兴致的模样,反问道:“你去做什么?”单于天拉下黑斗篷的帽子,一头雪色长发在一片黑色里格外显眼,三指宽的白绫束在眼睛上,看着便是那谪仙般清风高节的人物,吐出来的话语却是…那么市井:“这不看前面院子的长廊里有好些玉璧嘛,瞧着用来装饰怪可惜的。”
“所以你领着人把它们都撬了?”
“哪有,这还差两块,看到你过来,就好奇跟来了。”
颛孙岁扶额,这哪还是那个初见时,脾气清冷,意志坚定得可憾山海的人啊。颛孙岁拍了拍挡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道:“我这无事,去吧,带你主子撬石板去。”黑衣人一愣,看了眼单于天,得到示意后,才恭敬的推开,一群人又乌啦啦的走了,该庆幸单于天还有些理智,留下了三个黑衣人。
柳夫人也回过神来,颇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给我把这个贱蹄子捉起来!”家丁们互相看看,拿了棍棒,一拥而上。
“站住!”汪佳偶第一次,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站出来,直接的怼上柳氏,为了母亲她一忍再忍,望着父亲可以看到母亲的好,但这换来的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得寸进尺,待看到那小公子因为自己而受委屈,却是终于忍不住了。
家丁犹豫站定,汪佳嘉傲慢的看着汪佳偶,冷笑道:“姐姐要做什么,明明自身难保还有护着他们不成?”汪佳偶看向汪佳嘉,道:“这是我恩人,我便是死也要护着!”汪佳嘉心里暗惊,这小贱人今日怎么了,难道是有人护着她?看向颛孙岁。心下觉得虽然他看起来气质脱尘,但到底是孩子,那便是他了,汪佳嘉看向汝信,暗骂道:倒是便宜她,居然能认识如此男子。面上不屑的笑道:“死?就凭姐姐你吗?”汪佳偶不答话,眼神坚定的站在颛孙岁前面,家仆在汪佳嘉的示意下,挥舞着木棍冲来。
汪佳偶经常随家里的商队外出,也随着队里的人学了些把式用来防身,一个矮下身子,伸手握住棍子,抬腿一踹,那家仆不备,狼狈的摔在汪佳嘉脚边,汪佳嘉脸色不好的踢上一脚,骂道:“废物!你们给我一起去,我看她能坚持多久。”
到底是女子,再多的技巧也弥补不了身体上的劣势,汪佳偶气力渐渐不支,不防旁边一个家仆抽来的鞭子,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睁眼一看,那小小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眉眼里净是无奈:“你们怎么都这般。”看向汪佳嘉,嘴角的笑容淡了不少:“你倒是讨厌,那般模样可真真是难看。”扬手丢出一枚药瓶,乳白色的烟雾瞬间充满了厅堂,颛孙岁拉着汪佳偶走出来,看向她紧抿的嘴,无奈道:“只是让他们晕过去,没有其他。”汪佳偶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给小公子添麻烦了。”
颛孙岁从袖摆里掏出一瓶灰色的小瓶子,笑道:“这是…嗯…我还没想好名字,它可以让普通人在两三天里说不出一个字,你若觉得他们阔噪,往开心里撒。”汪佳偶刚要拒绝,这般奇药该是非常名贵才是,颛孙岁表示,不过是炼药的残渣而已,真的不值钱。在颛孙岁的坚持下,汪佳偶感激的接下瓶子。
颛孙岁带着汝信和三个黑衣人往回走,冲汪佳偶眨眨眼,道:“回去吧,不用担心。”回去路上,汝信心痒痒,问道:“小白公子,你可还有那些药粉,别的也可以。”颛孙岁挑挑眉,没想过这些垃圾居然还有人想要,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笑道:“还有很多哟,各种各样的,可是要给我钱呐,毕竟是我的珍藏的。”汝信一喜,自是郑重的点头:“自然不会亏了小白公子。”大抵以后知道这些所谓药粉的价值,大概会缩到小角落掩面痛哭吧。
回到院子,安安静静,好嘛,那些个心大的,压根不知道两人出去了一趟,打发了那三个黑衣人去找他们的主子,分给汝信几瓶药粉,赚了一大笔钱的颛孙岁很是高兴的回到房里,露出手腕上一只银手环,上面缀着一枚碧绿的珠子,恶劣的笑容叫颛孙岁的眼里翻滚着浓郁的暗金色。
次日,颛孙岁懒懒的睡到了日上三竿,迷迷糊糊的梳洗好,走出来便看到一个鼻青脸肿的李好,那一青一红的眼睛意外的搭配,难得这个点还在院子里的单于天与李好对打,看似李好一招一式虎虎生威,带着武气的拳法似乎和单于天不相上下,但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