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豆儿最终还是一路哭哭啼啼回到十里烟霞。
她身量才至阿邯耳边,显得娇小玲珑,一袭墨兰色的锦衣小裙,将身材修饰的恰到好处,嫩白的脸上两只猫儿一般灵动的眼睛眨啊眨,这便是令人一见钟情的资本。
而现在,白豆儿那两只灵动的眼睛哭得红红的,溢满了泪花,想要哭出来却又极力忍耐的样子,看得阿邯的心都要拧起来,直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凶她。
刚到十里烟霞,就见两个汉子扒着门框,望眼欲穿。
解珩最先冲过来,看着白豆儿哭哭啼啼的那副模样,给他心疼的呦。
虽然太子爷也很心疼,不过白豆儿最先扑进的是解珩的怀抱,太子爷站在那里,来也不是,去也不是,甚是尴尬,只好来迎阿邯,“伤可好些了?”
阿邯轻道,“无碍。”
阿邯进屋,坐到桌边,身上仍是乌袍,执起茶杯,却是仙人的姿态。
喝完一盏茶,解白二人也在院中腻味了好一会儿了,阿邯将他们邀请至正堂,天晚,该办正事了。
三个人郑重一见面,气氛马上就不一样了。
太子爷一看到二人手牵手走入室内,腮帮子鼓得愈发的高。
原本一肚子的亲切话儿想对白豆儿说,现在都憋在肚子里不知从何说起了,握着长矛的手直抖。
想到阿邯在皇宫跟他说的白豆儿被解珩欺负了的事,太子爷始终心里犯着嘀咕,看着二人如此亲近,只觉越发不是滋味,憋了好久,实在没憋住,急需一吐为快。
“白豆儿,本宫问你,”屋内响起太子爷的声音。
他指着解珩,眉头不觉皱起,“你跟他,你们……你们……”想了许久没找到合适的词,索性直接跳过,“是你自己愿意的吗?”
太子爷表情甚是严肃。
解白二人先是对视了一番,虽然太子爷表达的不是很清晰,但是这三个人此刻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心有灵犀,而后二人齐齐看向了阿邯,意思是问是不是她告诉他的。
阿邯点点头,白豆儿痛心疾首的捂了脸,对着太子沉重的点了点头。
只听平静的室内一声巨响,太子手中的长矛掉在了脚下,他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阿邯表示很抱歉。为了缓和气氛,赶紧将剧本取来发给他们。
“这是什么?”太子爷一手接过剧本,揉着太阳穴,懒懒散散的问出这么一句。
阿邯道,“这是故事,有关你们三人的故事……我今日将你们齐聚一堂,就是为了它,为了你们的故事有个美满结局。”
太子爷满脸疑惑,“我们三人有何故事?”
阿邯勾唇,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们三人间,还未发生……但是冥冥间却已经注定了的故事。”
白豆儿看向我,“既是还未发生,可你又如何得知呢?”
解释起来就太麻烦,阿邯冲她一笑,未言。
太子爷心情实在不好,将剧本拍在案上,“本宫不想知道什么故事,本宫要回宫。”
解珩和白豆儿面面相觑。
只听阿邯道,“太子爷请自便。”
“你让本宫走?”太子爷还有点不敢相信,迈出长腿,开心地往门口走了两步。
“嗯……”阿邯做出冷静思考的模样,面露难色,“珀山上的狼妖会在夜里出没,如果有人在身后拍殿下的肩膀的话,殿下千万别回头,否则那狼妖对着殿下的脖子咔嚓就是一口;还有那江息潭边的女子,虽不是什么坏人,但她眼睛不清亮,万一将太子爷误认作什么坏人,恐怕留不了一个全尸……”
太子爷后退几步,“本王累了,本王歇歇再走,”说罢回到原来的座位,将那剧本翻开,一边看一边道,“啊,有趣,有趣……”
解珩和白豆儿又是面面相觑,一旁的阿邯低头轻笑。
众人埋首,翻开剧本,白纸黑字上果然写得都是他们的名字,剧情就衔接着今日,对于解白二人来说,圣旨之下他们私定终身,明日封太子妃的圣旨就要下来,形势严峻,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对于太子爷来说,好不容易动情一次,可新婚在即,人在宫中坐,帽从天上来……
三人纠葛其中,他们对剧中情节及他们个人命运的都有着强烈的好奇,三人读了一会儿剧本,脸上的神情都已经很精彩了。
今日初七,圣旨估计早就已拟好,初八晌午圣旨便会送到白府,尘埃即将落定。剧本为他们安排的道路就是,初八一早,解白二人便去皇宫,求太子爷放手,争取赶在圣旨下发之前说服太子爷,让他以皇家的名义悔婚,这虽然不容易办到,但是却是最好的选择。
半柱香的寂静后,解珩问阿邯,为何剧中的他会是选择去求太子,用膝盖想太子都不会成全。
阿邯答,“其实你内心清楚,能保住白豆儿名声与家族平安的唯一办法只能是去求太子爷放手,待明天圣旨一到,情势危急之时,你自然就会懂,只有太子才能帮助你们。”
解珩点点头,觉得基本是这个道理。
这时,太子又发问了,“为何他们一求本宫,本宫就答应了呢?本宫难道不应禀明父皇让父皇狠狠惩治他们以泄心头之愤吗?”
阿邯拿起杯子饮了口水,道,“其实殿下心里也清楚,圣旨之下私定终身是大罪,两败俱伤并不会让殿下痛快,殿下自己会在天下人面前失了颜面,而且白豆儿没准连小命都保不住……其实殿下心里是中意白豆儿的。”
太